第18章 暗流涌动（中）－管道迷踪（2/2）

林默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及多想，双手抓住边缘，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上一窜！整个人终于钻进了通风管道！

“快走！”下方传来张峰最后的吼声，随即被更猛烈的爆炸声和怪物的嘶吼淹没。

管道内一片漆黑，只有身后破口处透进来的惨白应急灯光，以及下方不断闪烁的战斗火光。空气污浊不堪，混杂着各种难以形容的气味。管壁上沾满了厚厚的灰尘和怪物留下的、粘滑冰冷的分泌物。

“咳咳…”李薇在前方不远处痛苦地咳嗽着，“方向…往哪边？”她的声音虚弱。

林默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和透支的精神。“远离主控室…远离刚才的战场…感觉…这边！”他指向管道深处一个岔路的左边。他的感知在管道内受到严重干扰，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油污，只能勉强分辨出哪个方向传来的恶意和混乱能量更弱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在狭窄、肮脏、充满未知危险的管道中艰难爬行。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李薇背部的剧痛，发出压抑的呻吟。林默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精神力透支带来的头痛欲裂，体力也濒临极限。管道内死寂得可怕，只有他们粗重的喘息和爬行时衣物摩擦管壁的沙沙声。

爬行了大约十分钟，前方出现一个稍微宽敞些的管道交汇处，连接着几条不同方向的支管。墙壁上有一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检修指示灯。

“停…停一下…”李薇几乎虚脱，靠在冰冷的管壁上，大口喘气。

林默也停下来，警惕地感知着四周。除了死寂，还是死寂。下方的战斗声和怪物的嘶吼已经变得非常遥远模糊。

“你怎么样？”林默低声问，摸索着从自己同样破烂的衣服上撕下稍干净的布条，想帮李薇处理一下背部的伤口。刚才怪物骨刃擦过时带起的劲风，很可能也造成了擦伤。

“还…还行…”李薇咬着牙，“就是…后背像裂开一样…工具…全丢了…”她眼神黯淡。没有工具，面对未知的出口，他们如同盲人。

林默的手突然顿住了。他的指尖在布满灰尘的管壁上，触碰到了什么！那不是灰尘的触感，是刻痕！

他立刻凑近，借着那微弱的红光仔细看去。只见在交汇处一根粗大的管道支撑柱上，似乎有人用尖锐的物体，歪歪扭扭地刻下了一个图案和一个箭头！

那图案极其简陋，像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长着翅膀的生物。箭头则指向其中一条向下倾斜的支管。

“这是…？”林默心中一震。这绝不是实验室的标记！是谁留下的？什么时候留下的？是其他试图逃跑的觉醒者吗？这个图案…代表了什么？自由？希望？还是…陷阱？

“有发现？”李薇也看到了林默的异样。

林默将刻痕指给她看。“有人留下了标记。指向这条向下的管道。”

李薇忍着痛凑近观察，眉头紧锁。“向下的管道…下面…不就是我们之前听到动静的电梯井方向？还有…那个培育区？”实验室的结构图在她脑海中浮现。“这标记…可信吗？”

“不知道。”林默摇头，他的感知在标记附近并未察觉到明显的恶意或陷阱能量，但也无法确认安全。“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总比困死在这里强。”

就在两人犹豫之际——

“沙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无数细沙在金属表面滚动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深处传来！不是他们爬行的方向，而是另一条岔路！

林默瞬间汗毛倒竖！猛地将李薇护在身后！那声音…和刚才在主控室，怪物破开通风口前听到的窸窣声极其相似！但更密集！更…细小？！

“有东西过来了！”林默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精神力如同受惊的刺猬般蜷缩起来，不敢向前探查，生怕惊动那未知的存在。

微弱的红光下，只见前方那条黑暗的岔路管道深处，开始涌现出一片涌动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潮水”！那是由无数拳头大小、甲壳黝黑发亮、长着锋利口器和无数细小节肢的怪异虫子组成的洪流！它们移动极快，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所过之处，管壁上的灰尘和残留的怪物粘液都被啃噬得一干二净！

“蚀金甲虫？！”李薇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恐惧，“实验室培育的清洁型生物兵器…失控了？！”

虫潮如同黑色的死亡地毯，迅速铺满了岔路管道的管壁和底部，并且正朝着他们所在的交汇处汹涌而来！那无数双复眼在微光下闪烁着贪婪的红光，锋利的口器开合着，发出细微却令人胆寒的“咔嚓”声！它们的目标，显然是一切可以啃噬的有机物——包括两个伤痕累累、被困在管道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