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西王母墟（2/2）
轰隆隆——！
祭坛塌陷，两人坠入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由液态青铜构成的太阳系模型，各大行星轨道竟是青铜环嵌套的《周易》六十四卦。太阳位置燃烧着真实的火焰，核心处嵌着半块龟甲，刻有“丙寅”二字。
“玉龙引擎能量核心！”林远触碰火球，幻象再现：无数伏羲族人跳入熔炉，身体化为维持火焰的青铜枝杈……“用血脉供养的引擎……”
震动突然传来。球壁浮现外部影像：佘山九根青铜柱喷出的光柱已融穿云层，近地轨道上的卦象网络收缩成巨龙骨架！龙首处，一颗由等离子体构成的巨眼正缓缓睁开！
“玉龙睁目了！”艾拉的尖叫从林远腕表传出，“它开始抽取地核能量！快阻止……”
通讯中断。球壁影像切换至全球灾变：太平洋升起千米海啸，浪尖却凝结成青铜；非洲草原动物群集体硅化，保持奔跑姿态；最骇人的是婴儿监护室内，所有“星童”悬浮离床，瞳孔中玉琮虚影射出光索接入虚空——正为玉龙引擎提供生物量子计算！
“星童是活体节点！”林远骇然。此刻神徽剧震，伏羲血脉与引擎核心产生共鸣。他本能地将手伸向火焰中的龟甲——
“住手！”陈锐扑倒他。林远指尖擦过火焰，半片指甲瞬间汽化。而陈锐触碰火焰的右臂袖管焚毁，露出青玉化的皮肤，火焰竟在表面流淌不侵！
“旁系血脉可接触……”林远恍悟。陈锐咬牙将整条手臂插入火球！
嗡——！
液态青铜星系疯狂旋转。火焰顺着陈锐手臂蔓延，青玉皮肤浮现《归藏易》密文。龟甲“丙寅”二字剥落，露出下方更古老的象形文——“癸亥”。
“上元癸亥……”林远脑中闪过伏羲族古星历，“第六万次轮回？”
球壁突然警报红光爆闪。外部影像显示玉龙巨目射出一道金光，直劈塔克拉玛干沙漠！沙暴被瞬间蒸发，西王母墟穹顶暴露在光柱下！
“引擎在清除干扰源！”陈锐手臂在火中痉挛，“要塌了！”
震动天地的崩塌声中，穹顶裂开巨口。倒灌进来的不是沙尘，而是冰蓝色的氦霜与赤红火星砂砾！霜砂混合体里，霍去病残破的机械天马踏空而出，马上骑士的龙首面甲碎裂大半，露出内部玉石与金属交融的颅骨。
“戍卫都尉霍去病，奉伏羲祖谕——” 骑士的能量骑枪指向崩溃的球壁，“逆时讨逆！”
它身后，霜砂凝聚成三百名氦霜骑兵轮廓。马蹄踏在虚空中，荡起水纹般的《洛书》矩阵！
西王母墟（下）-逆时峰烟。
西王母墟地核空间在崩溃。液态青铜行星模型被玉龙引擎的金光击中，火星与地球轨道环熔成赤红铁水。霍去病的机械天马踏着《洛书》矩阵突进，三百氦霜骑兵长矛齐指能量核心！
“祖灵归位！”霍去病玉石颅骨开合，声波震得青铜液面炸起尖刺。骑兵阵列冲锋路径上，时间流速开始异常：崩落的青铜碎块逆向飞回穹顶，四溅的铁水珠倒流回熔炉。
林远突然明悟——这是用反物质模拟的局部时间逆流！他拽起半昏迷的陈锐跃向骑兵阵。氦霜战马从两侧掠过，冰晶长矛为他们扫清坠落的火球。两人摔在霍去病马鞍后部，陈锐青玉化的右臂无意按在骑士脊椎接口处。
“旁系血脉确认，授予‘火正’权限。”机械音响起。骑士背部装甲滑开，露出布满光路的控制面板，中央插槽形如半截玉琮。
林远立即将怀中焦黑的半截稻穗插入！
嗡——！
稻穗断口嫩芽暴涨成光蔓缠绕骑士躯体。霍去病眼眶中熄灭的红光重新点燃，能量骑枪暴涨三倍：“全军！贯日！”
三百骑兵化作蓝白流光，以马身为箭簇撕裂金光，狠狠撞进玉龙引擎核心的火焰！冰与火的湮灭中，龟甲上“癸亥”二字剥离，露出下方旋转的微型黑洞。
“引擎过载！倒计时加速！”艾拉的尖叫被湮灭声覆盖。球壁影像显示玉龙巨目已完全睁开，瞳孔收缩成黑洞般的奇点。全球地表开始融化，东京铁塔如蜡烛般弯曲，婴儿星童们的身体在量子传输中透明化！
林远的手按向黑洞。这次没有灼痛，只有血脉相连的召唤。幻象如洪流冲垮意识：
? 公元前年·伏羲母星
被天火笼罩的青铜巨树下，头戴骨笛的伏羲剜出心脏嵌入祭坛。族人额间玉琮萌发的稻穗射向星空，穗粒中包裹着微缩地球。
? 地心控制台
伏羲的神经束接入青铜根系，痛苦让每根神经纤维都浮现《连山易》卦爻。屏幕显示着六万次文明轮回的毁灭记录。
? 癸亥密钥真相
龟甲黑洞深处旋转的，竟是半片带血的伏羲额骨！骨片表面蚀刻着银河星图，猎户座参宿四位置嵌着红山玉龙徽。
“祖先……”林远泪流满面。指尖触及黑洞的刹那，冰霜与火焰的乱流中突然伸出一只青铜手骨——是陈锐！他青玉化的右臂插入黑洞，皮肤瞬间碳化剥落，露出内部流转卦爻的青铜骨骼！
“替我……种棵稻……”陈锐最后的笑容被火焰吞没。他身体化为光尘注入黑洞，龟甲轰然炸碎！
强光淹没一切。林远在坠落中被青铜枝条托住。睁眼时，玉龙引擎的火焰已熄灭，地核空间化为巨大的青铜树洞。霍去病的机械残躯半埋树下，三百骑兵凝固成冰雕环绕。
树洞中央，新生的稻穗从焦土中探出，穗尖指向穹顶——那里，伏羲母星的幻影正在消散。而稻穗根系缠绕着一块湿润的陶片，刻着：
“癸亥归零，牧野再见”
艾拉的通讯突然接入，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耀斑……停了！玉龙引擎休眠了！” 背景是各地青铜柱缓缓沉入地底的轰鸣。
林远跪在稻穗旁，指尖抚过陶片。怀表显示倒计时停在00:07:33。他抬头望向树洞顶端，那里有霍去病用最后能量刻下的星图，箭头直指猎户座马头星云。
稻穗轻触星图的刹那，芽尖悄然转向东方。地下河水流声隐隐传来，水面倒影中，半截青铜断戟正从河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