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牧野星链（上）－青铜断戟（2/2）

“不——！”艾拉用身体扑向棺椁。赤光击中她胸口的玉佩，玉佩应声碎裂，但碎裂的玉片中迸发的翠绿光芒却形成护盾。光束折射击中旁边的青铜柱，柱体熔出一个大洞，露出内部中空的腔体——腔壁上布满人类大脑皮层的沟回结构，正随着婴儿的哭声搏动！

“引擎……是用人脑改造的……”理查德瘫坐在地。

林远的吼声从通讯器炸响：“艾拉！带断戟下来！星门在河底！”

艾拉回头。赤红光束持续轰击下，护盾已出现裂痕。她咬牙砸开棺盖，抓住父亲手中滚烫的青铜断戟。在触及戟柄的瞬间，艾青山遗体化为飞灰，只剩一套空荡的工装。

“带他回家……”灰烬中传来电子音遗言。

艾拉抱着断戟跳进青铜柱熔开的腔体，沿着湿滑的脑回沟壑向下滑去。上方，赤红光束终于击碎护盾，将矿物棺和艾青山的衣物瞬间汽化！

地底暗河。林远将稻穗按在河床断戟旁。戟身残留的血液突然活化，与稻穗嫩芽的电弧交融，在岩壁上投射出由光粒组成的跃迁方程式。

“这是伏羲血记载的航线。”林远割破手掌将血抹上岩壁。光粒方程式流入血液，顺着手臂经络向上蔓延，最终在神徽处汇聚成三维星图——一条由黑洞引力弹弓构成的危险航路，终点是马头星云中心的牧野星链。

水波突然剧烈翻涌。艾拉抱着断戟从头顶的青铜根系孔洞坠入河中！“接着！”她将断戟抛向林远。两截断戟在河水中相触的刹那，缺口处迸发的引力波将三人狠狠压向河底！

嗡——！

河床裂开深谷。下方并非岩层，而是一片璀璨的星海。无数青铜齿轮在真空中咬合转动，构成直径千米的环状星门。门内旋转的正是马头星云的星尘影像！

“反物质引擎启动。”冰冷的合成音响起。星门边缘亮起九十九个推进器喷口，蓝色的幽光开始汇聚。

“等等！能源呢？”艾拉惊呼。

林远看向怀中稻穗。嫩芽自动脱离穗体，射入星门控制台。嫩芽在台上疯狂生长，根系扎进青铜，瞬间绽放出九朵由星系构成的花！花心喷出物质流注入推进器。

“用星尘稻种当燃料……”林远声音干涩。头顶突然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玉龙引擎的赤红光束已烧穿地层，直灌暗河！

“跳！”他拽住艾拉和陈锐扑向星门。光束擦着脚跟冲入星海，将一片齿轮星云熔成铁水。

失重感席卷全身。在坠入扭曲空间的最后一秒，林远回头望去：赤红光束在星门表面折射，映出骇人景象——地球上的婴儿星童们瞳孔炸裂，鲜血从眼眶喷涌而出，汇入高空脑波巨树！巨树枝杈间，一颗由血浆凝聚的巨卵正在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