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自己造的孽，自己解决（1/2）

严栖川目光空洞，久久凝视镜中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他鬼使神差掏出手机，找到江琳的号码，按下拨通键。

电话只响了两下就被接起，听筒那端传来热闹声，与他这边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

“姐夫手艺真不错，我也得趁这段时间多偷师一点，回去也给小柔做。”

“琳姐要不要喝果汁？”

“厉南城你别抢我的活！”

“姐姐你今天的演奏简直超级超级封神！”

“是啊，琳姐我拍了好多张你跟枭哥的神图，吃完饭给你看。”

在那一片欢声笑语中，江琳懒洋洋贴近听筒，声音清冷：“什么事？”

严栖川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声音。

电话那头，江琳似乎觉得餐厅太吵，准备换个地方。

刚起身，就听到孟枭带着些许埋怨的声音：“小混蛋，把姜汁可乐喝完再走。”

江琳瞥了眼桌上那杯深褐色液体，嫌弃地撇嘴：“回来再喝，回来肯定喝，我保证！”

孟枭无奈松开手，自己的老婆，除了宠着还能怎样。

他目送江琳走出餐厅，目光在她耳畔贴着的手机上，停留一瞬。

孟枭眸色暗了暗，但转瞬便恢复唇边的淡笑，继续和段宇辰探讨做饭技巧。

江琳窝进客厅沙发里，周围安静下来。

她微微蹙起秀眉：“再不说挂了。”

严栖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随意：“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话语里隐含的暧昧，让江琳眉头皱得更深。

但严栖川一向是这种不着调的作派，跟他讲道理纯属浪费口舌。

她没好气地回怼：“哦，把我唱歌的录音发你？让你听个够。”

若是平常，严栖川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笑着应下，再说上几句没脸没皮的玩笑话。

可这次，电话那头没有任何波澜，他嗓音依旧低沉，陈述般说道：

“伤口你没给我缝好，渗血了。能不能过来重新缝一下？”

江琳被他的无理取闹气笑，鼻尖一阵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严栖川你抽什么风？渗血不是你自己作死作出来的吗？自己造的孽，自己解决。”

她顿了顿，补充道，“对了，除了清洁费，你还得赔我医药费，淋雨淋感冒了。”

严栖川嘴角轻勾，语气带上点耍无赖的意味：“现在没钱，先欠着。”

江琳自己也说不清，此刻为什么要在这里，陪这个疯子进行无意义的尬聊。

但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雨巷里，他断断续续的呓语。

暗夜死了，他又是一个人了。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寂感，莫名触动她心底某个角落。

江琳回想起自己右手重伤，跌入谷底时，那种一无所有的绝望心境，或多或少，能理解严栖川此刻的崩溃。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当时她没有接起那个电话，严栖川真的会悄无声息地，死在米国贫民窟的雨巷里。等到白天来临，他的尸体或许会被发现，然后像处理垃圾一样，要么被丢到乱坟岗任由野狗分食，要么被草草掩埋，连个像样的坟墓都不会有。

想到那个画面，江琳心口泛起一阵不适。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即便她对严栖川没有男女之情，但她并非铁石心肠。

一个曾不顾一切为她付出过那么多的人，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她不可能毫无触动。

电话两端陷入长久沉默，听筒里只剩寂静，仿佛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孤鸣。

江琳目光扫过电视柜旁，那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是联合国颁发的荣誉证书。

署名栏那里，并排写着两个字母，“k”和“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