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严栖川的过往(1/2)

严栖川将头轻轻靠在江琳发顶,声音低沉温柔:“小琳,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江琳骂得有些疲惫,深吸一口气,她估算麻醉效果至少还要持续半小时,与其激怒这个疯子,不如听他絮叨,“你说。”

严栖川为她掖好被角,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娓娓道来:

“我的父亲是上一任诺斯掌权人,母亲是从龙国偷渡到海外的舞女。一次晚宴上,母亲爬了父亲的床,于是有了我。父亲的原配妻子眼里容不得沙子,发现母亲偷偷生下我后,就派人废了母亲的双腿,将我们母子丢到米国贫民窟自生自灭。而我的父亲……他默许了这一切,因为他不需要一个流淌着舞女血液的孩子。那时,我还在襁褓中。”

江琳平常嘴很毒,此刻却哑然。一个废了双腿的女人在米国贫民窟那种地方,会遭遇什么,她不敢细想。她也有苦难的过往,实在不想拿别人的悲惨遭遇攻击人。

严栖川继续说着:“一个残废的漂亮女人在贫民窟很难活下去。从我记事起,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来羞辱母亲,事后他们会扔下些发霉的面包、腐烂的菜叶……母亲就是靠这些把我养大。”

“我八岁那年,她怀孕了,没钱去医院,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只能在桥洞下一个人生产,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她难产断气。很奇怪,我并不悲伤,对她只有怨恨。”

说到这里,严栖川突然停下,黑暗中,他轻声问道:“小琳,我是不是很冷血?我母亲死在我面前,我一点不难过,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江琳陷入沉默了。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严栖川的苦难源于母亲,却又靠着母亲的牺牲活下来。爱与恨交织的矛盾,让她无从评判。

见她沉默不语,严栖川也不在意,继续平静地讲述:“母亲死后,我就一个人在贫民窟挣扎求生。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我极其瘦弱,在那里,弱者就是原罪,谁都能踩我一脚。最艰难的时候,我甚至要和野狗抢食吃。”

他的声音始终平稳,没有刻意卖惨的颤抖,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就这样艰难地活到了十九岁。期间我也尝试找工作,但父亲的妻子不肯放过我。每次找到工作,她都会派人威胁老板开除我。”

“那天我又被辞退了,不过那家店的老板人很好,还是给了我一天的工钱,我正要去买个面包当晚餐,却被贫民窟的一群混混堵在了巷子里。他们诬陷我偷了他们老大的钱,我当然知道,这不过是他们想拿我撒气的借口罢了。”

严栖川被枕着的那只手轻轻抬起,指尖把玩着江琳柔软的耳垂,指腹在耳骨上缓缓摩挲。

“他们把我打得爬不起来,抢走了我刚挣的工钱。起不来,我就躺在巷子里仰望天空,那晚的月亮格外的圆。我想,就这样死了也好。那时候,我连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路过的野狗都以为我是具尸体,开始撕咬我的皮肉。”

“我在巷子里躺了一天一夜,身上几乎被野狗啃得没有一块好肉。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一双手伸到了我面前,那个女孩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皎洁,她叼着棒棒糖,开口第一句话是‘喂,你还活着吗?’,那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我想,她应该是天堂派来带我走的神女。”

江琳突然出声:“你就是那个脏得像泥猴子的家伙?”

严栖川胸腔震动,发出低沉的笑声,“你到现在都不肯叫我一声小川。”

江琳再次沉默,记忆被拉回两年前的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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