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下街的“剁手”与骨头马滴滴（1/2）

“齿轮厅”里关于苏格兰探险的讨论终于落下帷幕，空气中还残留着对八千金镑的狂热和对百分之三十生存率的淡淡阴影。小队成员陆续起身告辞。

维克多·斯通（刀疤）第一个离开，像一道沉默的黑色影子滑出门缝，只留下一个“一周后见”的点头。罗莎·月季（月季）拍了拍肩上渡鸦“影子”的脑袋，又挠了挠脚边银狐卡洛斯的耳根，爽朗地冲雷恩一笑：“‘鹰眼’，记得给你的新玩具（指枪）多喂点‘好料’，苏格兰的‘风’可不好惹！”她带着她的动物伙伴也消失在门外。

威廉·特纳（少爷）优雅地整理了一下马甲袖口，对雷恩举了举杯（虽然里面已经空了）：“期待与你在风暴中并肩，‘鹰眼’。当然，更期待风暴后的金镑。”他露出迷人的微笑，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

埃德加·斯诺（百灵鸟）则还在他那本皮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雷鸟筑巢期习性推测…莫尔古斯堡诅咒类型分析…”直到阿基米德·怀特（学者）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才如梦初醒，推了推金丝眼镜，对雷恩点头示意：“保持联系，‘鹰眼’，黑鸦帮和苏格兰的消息我会尽快汇总。”然后夹着笔记本匆匆离去。

最后离开的是阿基米德·怀特本人，他收起那两张珍贵的地图，对雷恩和罗伯特教授郑重道：“一周时间，各自准备。安全第一，但也别忘了…我们追求的是什么。”他深邃睿智的目光扫过雷恩，意有所指。

房间里只剩下雷恩和罗伯特教授。

教授摘下厚厚的老花镜，用沾着油污的衣角随意擦了擦（雷恩看得眼角抽搐），重新戴上，看向雷恩：“小子，别傻愣着回味‘金镑’了。一周时间，眨眼就过。你一个刚入序列9的‘枪手’，连把像样的家伙都没有，去苏格兰喂幽灵还是喂雷鸟？”

他站起身，拍了拍雷恩的肩膀（力道依旧不小）：“跟我来，带你去开开眼，顺便给你那点可怜的专利费…嗯，找个合适的去处。”

雷恩精神一振！采购装备！这可是战士序列的刚需！他立刻跟上教授。

教授熟门熟路地带着雷恩在迷宫般的蒸汽黄铜会所里穿行，最终来到一个不起眼的、挂着“后勤保障”铜牌的房间门口。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白手套、表情刻板得像机器人的侍者。

罗伯特教授没废话，直接撩开西装外套，露出别在内衬上的那枚代表着序列7“工匠”身份的复杂齿轮徽章——徽章主体是黄铜色，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和秘银纹路，比雷恩那枚铁灰色的序列9徽章华丽精致得多。

侍者锐利的目光扫过徽章，微微躬身，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道：“欢迎，史密斯教授。” 他转身，在身后那面看似普通的橡木墙板上，以特定的节奏敲击了几个位置。

“咔哒…咔…哒哒…咔哒…” 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响起，墙壁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被幽蓝色煤气灯光照亮的石阶通道。一股混合着机油、臭氧、尘埃、金属锈蚀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图书馆的味道扑面而来。

“跟上。”教授率先走下台阶。

石阶很长，盘旋向下。空气逐渐变得阴凉潮湿。当雷恩的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的地下街道出现在眼前！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建筑风格混杂而怪异：有镶嵌着巨大齿轮和蒸汽管道的黄铜堡垒，那是“蒸汽与创造之神”信徒的工坊；有挂着扭曲星象图和诡异植物标本的深紫色帐篷，散发着神秘学的气息；有装饰着骸骨和荆棘、窗口透出惨绿色灯光的哥特式小楼；甚至还有用粗糙原木搭建、门口放着兽皮和巨斧的粗犷铺子。

头顶并非岩壁，而是由巨大的、布满管线和铆钉的金属穹顶支撑，无数镶嵌在穹顶上的幽蓝色煤气灯管提供照明，光线不算明亮，但足以看清。街道上行人不多，但都气质不凡。有的穿着考究的礼服，有的披着厚重的斗篷遮掩身形，有的则直接穿着便于行动的冒险装束，腰间鼓鼓囊囊。空气中弥漫着低沉的交谈声、金属敲击声、以及某种能量波动特有的、细微的嗡鸣。

这里，是超凡者的地下市场！

“欢迎来到‘齿轮之影’黑市，小子。”罗伯特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见惯不怪的平淡，“官方渠道买不到的、或者不想被教会抽成的‘好东西’，这里都能找到。当然，价格嘛…” 他瞥了一眼雷恩，“准备好你的钱包。”

教授显然有明确目标，带着雷恩径直走向一家招牌上画着复杂炼金符号（烧瓶、坩埚、相互缠绕的蛇）的店铺——“梅林炼金工坊”。店铺橱窗里展示着各种奇异的物品：悬浮在液体中的发光眼球、缓慢旋转的水晶骷髅、装在玻璃罐里蠕动的彩色粘液…看得雷恩眼皮直跳。

店铺内部空间不大，货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各种难以名状的物品。一个穿着油腻皮围裙、头发稀疏、戴着厚厚镜片的老头正埋头在一个冒烟的坩埚前。

“老梅林！”罗伯特教授敲了敲柜台，“来点实用的！给这小子配个‘口袋’！”

老梅林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镜片扫了雷恩一眼，又看了看教授，没说话，只是慢吞吞地从柜台底下摸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绒布盒子。

他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一枚戒指。戒托是暗沉的银灰色金属，戒面镶嵌着一块鸽子蛋大小、内部仿佛有星云缓缓旋转的深黑色宝石。

“基础款，空间戒指。”老梅林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稳定空间，3立方米。内部时间流速近乎静止，保鲜效果一流。附带基础空间锚定，不易被低阶空间干扰影响。300镑，不二价。”

“三…三百镑？！”雷恩差点咬到舌头。这价格都够一个工人干两年了！就买个戒指？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那本“豪斯效率咨询公司”的支票簿。

“嫌贵？”老梅林耷拉着眼皮，“嫌贵出门右转，去‘跳蚤市场’淘那些随时可能把东西吐进空间乱流的破烂去。老头子我做的货，安全第一！”

罗伯特教授在一旁帮腔（或者说补刀）：“小子，空间装备是保命和提升效率的必需品。想想看，你能随身携带多少弹药、药剂、食物甚至…嗯…战利品？关键时刻，多一瓶药就是一条命！这钱省不得！”

想到苏格兰那未知的危险，雷恩一咬牙：“买了！” 他掏出支票簿，刷刷刷签下300镑的支票，感觉心在滴血——专利费在燃烧啊！

老梅林麻利地收起支票，把戒指盒推给雷恩，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滴血认主，灵性绑定。第一次用可能会有点晕，习惯就好。”

雷恩依言戴上戒指，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抹在黑色宝石上。宝石光芒微闪，一股微弱的吸力传来，仿佛在皮肤上开了个小口。他意念微动，尝试“看”向戒指内部——一个长宽高各约1.44米（3立方米）的规整立方体空间出现在感知中，边缘是流动的幽暗光膜。他试着将口袋里一个沉甸甸的黄铜怀表“想”进去，怀表瞬间消失，安稳地悬浮在空间一角。意念一动，怀表又回到了手中。神奇！

“教授，这玩意儿…10立方的得多少钱？”雷恩忍不住好奇，想着以后发达了换个大点的。

罗伯特教授还没回答，老梅林就嗤笑一声：“10立方？小子，空间每扩大一倍，价格可不是翻倍那么简单！材料、工艺、稳定性要求几何级数上升！10立方？没一万镑你想都别想！而且那是有价无市，得预订！”

雷恩：“……” 他默默收好戒指，感觉刚刚膨胀起来的“千镑富翁”心态瞬间被打回原形。在超凡世界，自己这点家底好像只够买个厕所？还是鸽子笼大小的！

接着，教授又带雷恩来到一家门口挂着交叉燧发枪与齿轮标志的店铺——“铁砧与火花枪械工坊”。这里专门售卖超凡枪械和特殊弹药。

“对付幽灵、诅咒生物，普通的铅弹就是挠痒痒。”教授指点道，“你需要‘圣光弹’，或者‘破邪银弹’。前者便宜点，效果也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