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金蹄铁、钻石与挥金如土的底气(1/2)
橡木庄园的清晨被薄雾笼罩,马蹄踏过沾满露珠的草叶,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响。雷恩·豪斯(鹰眼)与哥哥大卫·豪斯并辔而行,胯下的“琥珀”与“红宝石”温顺地喷着鼻息。目标明确——利物浦城西,大名鼎鼎的“金蹄铁”拍卖行。
“金蹄铁”并非想象中富丽堂皇的建筑,更像一座由巨大仓库改造的、充满实用主义气息的殿堂。粗大的蒸汽管道如同巨蟒盘绕在挑高的钢架屋顶下,为巨大的换气扇提供动力,驱散着马匹聚集带来的浓重气味。空气里混合着新鲜干草、皮革、消毒药水、上好马油的芬芳,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属于金钱与竞争的紧张感。
拍卖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沙地围场,此刻空置着。四周环绕着阶梯状的环形看台,座位是坚固的橡木长椅,上面铺着深红色的绒布。此刻,看台上已坐满了人。穿着剪裁考究的深色猎装、手持黄铜望远镜的绅士们低声交谈;佩戴着夸张羽毛帽饰、手摇檀香扇的贵妇人矜持地打量着周围;还有不少神情精明、目光锐利的专业人士——驯马师、育马者、各大马场主的代理人。他们共同构成了一个由金镑、血统和未来潜力编织的狩猎场。
拍卖尚未开始,已有工作人员牵着几匹幼驹在围场边缘的通道里缓步走过,让买家能近距离观察。那些小马驹,即使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也展现出不凡的气质:皮毛油亮如缎,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弹性,眼神明亮而机警,步伐轻盈带着韵律。每一匹的脖颈上都挂着精致的铜牌,上面镌刻着显赫的父系和母系血统,以及一连串令人咋舌的冠军头衔。
“老天……”大卫低声惊叹,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紧紧追随着一匹被牵过他们前方通道的栗色小母马。它体型匀称,四肢修长,最引人注目的是额头上有一块菱形的雪白斑纹,在栗色毛发的映衬下宛如一颗完美的钻石。“看那肩胛骨的角度!看那后腿的蹬踏力!还有那眼神……像能看透人心!‘钻石’,它的名字是‘钻石’!”约翰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他几乎本能地挺直了背脊,身体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裤缝——那是他在马厩里看到心仪马匹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雷恩的瞳孔深处,一丝微不可查的黄铜齿轮光泽极快地掠过——序列7“移动视觉”悄然启动。眼前那匹名为“钻石”的小马驹瞬间被拆解、分析。它的肌肉纤维束在皮下如同精密的弹簧般排列,蕴含着远超同龄马驹的爆发力;骨骼的密度和比例接近完美,预示着极佳的承重和速度潜力;奔跑时的步态在雷恩的“慢镜头”视野中被分解,每一次落蹄都精准、稳定,几乎没有多余的晃动,显示出绝佳的平衡感和协调性。更难得的是,它面对陌生环境和人群的嘈杂,眼神虽然警惕,却并不慌乱,带着一种早慧的沉着。
“好马。”雷恩的声音平静却笃定,为约翰的直觉盖上了序列6的权威印章。
拍卖官是一位头发花白、声音洪亮如钟的老绅士,他敲响了手中的小铜锤,清脆的声音瞬间压下了大厅里的嗡嗡声。“女士们,先生们!‘金蹄铁’春季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日,二十匹拥有最璀璨冠军血统的未来之星!第一匹,‘钻石’!父系:‘北境飓风’(三届‘金玫瑰杯’冠军),母系:‘星尘之吻’(‘皇家橡树’雌马锦标赛冠军)!起拍价——1500金镑!”
“1600!”前排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代理人立刻举手。 “1700!”另一个角落传来沉稳的加价。 “1800!”大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牌。他报出价格后,下意识地侧头看了雷恩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个价格已经远超他过去经手的任何一匹战马!
雷恩只是微微颔首,目光依旧锁定着围场中的“钻石”,那姿态如同磐石般稳固,传递着无声的支撑。
价格迅速攀升。 “1900!” “2000!” “2100!”约翰再次咬牙举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次加价都像在他心头剜肉。
“2200!”一个略带傲慢的声音从上层包厢传来,似乎志在必得。
大卫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掠过一丝挣扎。这个价格……足够买下橡木庄园最好的几匹成熟种马了!
“2300!”雷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地穿透了拍卖场的喧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他甚至没有举牌,只是平静地报出了数字,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个包厢方向。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一瞬。2300金镑!只为了一匹刚断奶不久的小马驹!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雷恩身上,有惊讶,有审视,也有认出他身份后的了然。包厢里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出价。
“2300金镑!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拍卖官的小锤重重落下,指向雷恩的方向,“恭喜这位先生,‘钻石’属于您了!”
大卫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但看向弟弟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狂喜的感激。雷恩只是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示意工作人员过来登记。他递出的不是支票,而是一张深蓝色的、印着劳埃德银行徽记和“雷恩·豪斯”名字的金镑卡——这是利物浦上流社会身份和雄厚财力的象征。工作人员恭敬地接过卡片去办理手续。
第二天的拍卖波澜不惊。剩余的十几匹马驹虽然血统同样不俗,但在大卫挑剔的眼光和雷恩序列6的审视下,总感觉差了那么一点意思——要么是体型比例略有瑕疵,要么是步态中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协调,要么是性情显得过于敏感或迟钝。兄弟俩全程旁观,大卫虽然看到几匹不错的,但想到昨日那2300金镑的天价,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冲动。雷恩则完全是一副“宁缺毋滥”的姿态,闭目养神,仿佛在积蓄力量。
第三天的拍卖场气氛更加热烈。三十匹压轴登场的马驹,血统光环更盛,其中不乏父母双方都是传奇赛驹的顶级后代。围场边缘的通道里,小马驹们如同走秀般被精心展示,每一匹都闪耀着金镑的光芒。
“哥,看那匹!”大卫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雷恩,指向一匹正在缓步前行的淡金色小公马。它的毛色如同初秋的麦浪,在煤气灯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四蹄踏雪般纯白,体型匀称结实,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带着一种温顺又好奇的神采。“‘饼干’!名字挺有趣。血统……‘黄金闪电’和‘蜜糖舞步’的后代!稳定性应该不错!”大卫的声音带着发现璞玉的兴奋,但举牌时依旧带着一丝犹豫:“……1600?”
“1600!这位先生出1600!”拍卖官的声音响起。 “1700!”立刻有人跟进。 “1750!”大卫再次加价,声音明显底气不足,目光又瞟向雷恩。
“喜欢就叫价,哥。”雷恩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俯瞰金镑河流的淡然,“大胆叫,我们有这个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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