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暧昧升级（1/2）

苏清璇那句“难吃死了”的严厉判词，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林默精心搭建的浪漫氛围瞬间粉碎。他僵在原地，看着星光下她低垂的眼睫，心沉到了谷底，连露台温柔的晚风都吹不散那股浓重的挫败感。

果然……还是搞砸了。

他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意被无情否定。

然而，预想中的拂袖而去并未发生。

他眼睁睁看着苏清璇拿起筷子，精准地绕过最惨不忍睹的鱼皮，夹起一块相对完整的鱼肉，连同那堆形态各异的梅干菜笋丁，送入口中。她咀嚼的动作很慢，眉头紧锁，像是在仔细分辨每一种味道。林默屏住呼吸，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就在他以为下一秒就会听到更严厉的批评时，苏清璇猛地低下头。林默清晰地看到，她纤长的睫毛急促地颤动了几下，眼眶周围迅速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她用力咽下，再抬起头时，眼眶里的水光还未完全褪去，在璀璨的星光映照下，折射出细碎的、易碎的微光。那张平日冷若冰霜的精致脸庞，此刻竟透出一种罕见的脆弱感。但她迅速挺直了背脊，努力绷紧下颌线，试图重新武装起总监的威严外壳。

“……难吃死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鼻音，比平时更显尖锐，“鱼老得硌牙！梅干菜咸得发苦！笋丁切得……简直乱七八糟！”她语速飞快，像是要把刚才那瞬间的失态用更猛烈的火力覆盖掉，手指用力戳着桌上的餐盘，指尖微微发抖，“还有这布置！”她目光扫过周围如梦似幻的星光灯海，语气更加不屑，“俗气！浮夸！典型的直男审美！就知道堆砌没用的东西！”

一连串的否定句像密集的子弹射向林默。

林默的心被她眼中的红刺得一缩，又被这劈头盖脸的毒舌砸得晕头转向。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完了，彻底完了。

然而，就在他绝望地垂下头，准备接受最终审判时，苏清璇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几秒，只有江风拂过灯带的沙沙声。

林默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只见苏清璇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她微微侧过头，避开他过于直接的、带着担忧和询问的目光，视线飘向远处江面上如星河般流淌的灯火。侧脸的线条在星光下显得柔和了些许。

“……不过……”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不再是刚才那种尖锐的否定，反而带上了一种极其别扭的、几乎听不清的嘟囔，语速快得像是在逃避什么，“……看在你这么费劲巴拉、搞出一堆乱七八糟还非要端上来的蠢样子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被风吹散。

“……‘观察冷静期’……暂停。”

林默：“！！！”

巨大的狂喜瞬间击中了他！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也全然不顾。

“璇璇！” 失而复得的昵称带着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脱口而出。他几步绕过桌子，冲到苏清璇面前，因为激动，气息都有些不稳，眼睛亮得惊人，直直地看着她。

苏清璇被他这炽热的目光和突然的靠近弄得浑身不自在，脸上那点强装的冷硬几乎要挂不住。她飞快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带着警告：“闭嘴！再乱喊就继续冷静！”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试图压下脸上不受控制升腾的热度。

林默立刻噤声，但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得晃眼，带着一种傻气的、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搓了搓手，殷勤又无措：“那……那我现在立刻去让他们上牛排！红酒！马上就好！” 说着就要转身去叫经理。

“等等！” 苏清璇叫住他。

林默立刻刹车。

苏清璇的目光扫过桌上那盘被批得一无是处的菜，又落回林默脸上。她的表情依旧别扭，带着点嫌弃，却又在嫌弃之下，藏着一丝极其细微的期待。她伸出那只没有端杯子的手，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星光下像一件精致的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