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血色守护与病房微光（1/2）

悬崖之下，乱石嶙峋，草木横生。

苏清璇和苏清雅在短暂的眩晕和剧痛后挣扎着爬起。万幸，坠落过程中有茂密的树枝和厚厚的腐叶层缓冲，加上林默在最后关头死死护住了她们，姐妹俩除了裸露的皮肤被划出不少血痕、浑身酸痛欲裂、衣服多处破损外，竟没有严重的骨折或内伤。

“林默！林默！” 清璇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连滚带爬扑到林默身边。

林默仰面躺在乱石杂草中，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左臂上插着那把尖刀，伤口周围一片血肉模糊，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泥土和落叶。他的衣服被划破多处，露出下面深可见骨的刀伤，最严重的是肋下那处，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血沫子还在往外冒。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林默！你醒醒！别吓我！” 清璇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流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清雅也艰难地挪过来，看到林默浑身浴血的惨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死死捂住嘴才没哭出声。

“姐！别愣着！快！他流太多血了！必须马上去医院！” 清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因为恐惧和急切而嘶哑。

姐妹俩忍着全身的疼痛，在附近寻找可用的东西。她们用尽力气，折断相对粗直的树枝，又撕扯下自己登山服里相对结实的里衬布料和背包带，手被粗糙的树枝和锋利的草叶割出一道道血口也浑然不觉。终于，一个极其简陋却勉强能用的担架成型了。

她们小心翼翼地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林默挪到担架上。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让林默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让姐妹俩心如刀绞。清璇在前，清雅在后，姐妹俩咬着牙，拖着沉重的简易担架，在崎岖不平、布满荆棘的山谷里艰难前行。汗水混合着泪水、血水，从她们狼狈的脸上滑落。沉重的担架磨破了她们的肩膀和手掌，留下道道血痕，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她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人烟。在路人惊愕的目光和帮助下，她们将林默送进了最近县城的医院。

“医生！医生！快救人啊！！” 清璇和清雅几乎是嘶吼着冲进急诊大厅，两人手上、脸上、衣服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和泥土，狼狈不堪，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慌和绝望。她们一左一右紧紧拉着担架床的边缘，仿佛那是她们生命的全部依托。

刺耳的急救铃声响起！医护人员迅速冲了过来，看到林默的伤势，立刻将他推进了抢救室。

红灯亮起。

姐妹俩瘫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浑身脱力，止不住地颤抖。清璇颤抖着手掏出沾满泥土和血迹的手机，屏幕都裂了，她哆哆嗦嗦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

“爸…爸！林默…林默他…被人用刀刺伤了！流了好多好多血！现在…在抢救…爸…怎么办啊…” 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崩溃。

电话那头的苏父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了，声音瞬间凝重：“清璇！冷静！告诉爸爸，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安排！林默伤势怎么样？”

“他…他浑身都是刀口…左臂还插着一把刀…流了好多血…昏迷了…医生说…说很危险…” 清璇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快步走出来，手里拿着手术同意书，语气急促：“林默家属！病人失血过多，多脏器有挫伤迹象，左臂开放性骨折，多处刀伤需要紧急清创缝合！情况非常危急！需要立刻手术！你们谁签字？”

“我签！” “我签！”

苏清璇和苏清雅几乎是同时从椅子上弹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她们冲到医生面前，眼中是同样的焦灼和不顾一切。这一刻，所有的隔阂、尴尬、过往的纠葛仿佛都被这生死关头冲散了，她们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林默的家属。

医生愣了一下，看着眼前两个同样狼狈却眼神坚定的女子，将笔递给了离他更近的清璇。清璇没有丝毫犹豫，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在亲属签字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进行了漫长的几个小时。当医生疲惫却带着一丝宽慰地出来宣布“手术成功，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需要密切观察”时，姐妹俩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相拥而泣。

林默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后来又转入普通病房。他浑身缠满绷带，左臂打着厚重的石膏，脸色依旧苍白，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昏睡。

苏清璇和苏清雅如同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开始了不分昼夜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