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医院走廊的惊鸿与“挂号”的黑色幽默（2/2）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病号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护士的搀扶下，颤巍巍地从306病房走出来，似乎是准备去做检查。老太太看到站在走廊中间“对峙”的两人，好奇地停下了脚步。

“苏医生？” 老太太看向苏清雅，又疑惑地看了看杵在路中间的林默，“这位是……你朋友？”

苏清雅被老太太的声音唤回神智。她迅速敛去眼底所有的情绪波动，脸上瞬间恢复了职业化的、温和而疏离的微笑。她快步上前，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林默和老太太之间，语气轻柔：“王奶奶，您慢点。这位是……” 她顿了顿，目光飞快地扫过林默和他手里那个印着苏氏集团logo的醒目文件袋，声音平静无波，“……是苏氏集团来给陈董送文件的同事。”

同事。

这个称呼，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了林默一下。

“哦哦，送文件的啊。” 王奶奶点点头，又打量了一下林默，“小伙子挺精神！苏医生，你们苏氏集团招人眼光真不错！”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

苏清雅只是微笑，没有接话。她搀扶着王奶奶，对护士示意了一下：“小刘，带王奶奶去做检查吧，小心点。”

“好的苏医生。” 护士连忙应下，扶着老太太慢慢走开。

走廊里再次只剩下林默和苏清雅两人。但刚才那短暂的插曲，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凝固感。

苏清雅转过身，看向林默。她的眼神依旧复杂，但那份职业的冷静已经重新占据了主导。她的目光落在林默手中的文件袋上，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林默耳中：“306病房在前面右转第一间。陈董在等。”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对待任何一个普通的访客。但林默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清雅……” 林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浓浓的愧疚和想要解释的冲动，“我……”

“林先生，” 苏清雅打断了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这里是医院，我还有病人。工作要紧，请先忙吧。” 她微微颔首，不再看林默，转身朝着与306病房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沉稳，白大褂的下摆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

林默站在原地，看着苏清雅决然离去的背影，那挺直的脊背和微微绷紧的肩膀，都透着一股无声的疏离。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林先生”……“同事”……

这两个词，像冰冷的刀子，将他试图靠近的心瞬间推回千里之外。

他苦笑着低下头，看着手里那个差点被他捏皱的文件袋。苏氏集团的logo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和万般思绪。

任务还得完成。钱……还得挣。债……还得还。

他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向306病房。敲门前，他下意识地抬手，用指关节蹭了蹭自己的下唇——那个被苏清璇评价为“糙”的地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苏清璇那带着恶劣笑意的脸，还有那句“保养好”……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对着紧闭的病房门，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带着点苦涩的黑色幽默低声嘟囔：

“得，看来这‘唇部护理费’……也得提上日程了。”

“不然下次‘挂号’……怕是要挂到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