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冰山的一丝裂痕（2/2）

他……他刚才叫我什么？清璇？！

按照契约，按照身份，他应该恭恭敬敬地叫她“苏总”！

一股被冒犯的感觉刚要升起，但对上他同样愣住、带着一丝慌乱和无措的眼神，再感受到脚踝处被他掌心包裹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热和已经大大缓解的疼痛……那点不快奇异地消散了。

哼，看在他这么卖力帮我揉脚的份上……暂且原谅他这一次口误。苏清璇在心里哼了一声，偏过头，语气硬邦邦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好……好多了。不疼了。”

林默也反应过来，耳根泛红，赶紧低下头，掩饰性地继续轻轻揉了两下，然后动作轻柔地帮她穿回高跟鞋（虽然跟断了没法好好穿，只是虚虚套上）。

“我送你回去。”他站起身，声音恢复了些平时的克制。

“嗯。”苏清璇低低应了一声。

林默在她面前转过身，微微蹲下：“上来。我背你下去。”

看着眼前宽阔的背脊，苏清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肩膀。林默稳稳地托住她的腿弯，将她背了起来。

苏清璇手上拎着那只报废的高跟鞋，身体伏在他坚实温热的背上。随着他的步伐，两只穿着肉色丝袜、刚刚被他仔细揉按过的纤足，在他身侧微微晃荡着。丝袜表面还残留着药油微弱的光泽和气味。晚风吹过，扬起她颊边的碎发，也吹拂着两人之间那种微妙而沉默的气氛。

一路沉默地走到车旁。林默小心地将她放进副驾驶座。

他俯身过来，想帮她拉过安全带扣上。距离瞬间被拉近，他的胸膛几乎要碰到她的膝盖，脸颊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廓和颈侧。

两人都能清晰地闻到彼此身上混杂的气息——她的香水，他的皂角味，还有淡淡的药油味。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默的动作顿住了，手指捏着安全带的扣子，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近在咫尺的、泛着绯红的脸颊和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心跳如擂鼓。

苏清璇同样屏住了呼吸，看着他突然靠近的俊脸，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映出自己有些慌乱的影子，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在升高。

太近了……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唇上的温度。

“我……我自己来！”苏清璇猛地回过神，一把抢过安全带扣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脸颊红透。

林默也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直起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向窗外：“好……好，我去开车。”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绕到驾驶座，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狂跳的心脏。

车厢内，暧昧和尴尬的气氛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