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秘瓮藏香香入骨,百日等待待新醇(2/2)

轮回渡的虚影们最爱绕着瓮打转,有个虚影往瓮旁放了片旧串签,签上还留着当年的烤痕。“这是我娘子给我烤最后一串时用的签,”他声音发颤,“百日后开瓮,希望她能在画里闻到这香。”现实的界苗突然抖落片叶,盖住签子,叶上的脉络映出画中的灶房,画里的娘子正举着串香笑,像听见了他的话。

日头爬到正中时,所有陶瓮都藏妥了。界苗的藤叶慢慢垂下来,像给瓮盖了层绿被子,叶尖的露珠滴在红绳结上,把“百日约”三个字润得发亮。画里的香棚下,陶瓮旁也围满了灵,画中的串香兽正对着瓮打盹,现实的兽也趴在石旁闭眼,俩兽的呼噜声隔着画纸应和,像在给香唱摇篮曲。

石婆婆往灶房走时,回头看了眼瓮阵,说:“百日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就像烤串得等火旺,急不得。”画里的石婆婆也在回头,俩目光穿过画纸碰在一起,像在说“放心,有咱守着”。

阿芽举着铃铛跑,铃响惊动了画里的兽,俩兽同时窜起来,围着瓮阵转圈,红绳结的铃跟着响成片,把香都震得晃了晃。槐丫望着跳动的香雾,突然觉得这百日等待,不是空耗时光——就像野菊得经霜才香,串香得烤透才暖,所有值得的事,都得在时光里慢慢酿,等百日后开瓮,飘出的就不只是粉香,还有这一百天的牵挂,两界的盼。

夜风拂过瓮盖,红绳铃轻轻响,像在数着日子。界苗的根须在瓮底悄悄缠,把画里的盼和现实的等都缠成了结,只等百日之后,一瓮香破盖而出,醉了两界的风,暖了所有的约。

明天,该给瓮旁的野菊浇点水了——得让它们陪着香,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