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返回长沙，暗流依旧（下）（2/2）
虽然只是暂时的，但那种掌控力量、仿佛与周围天地产生了一丝微妙联系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而强大！
更显着的变化发生在他的外表——他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发根开始，迅速变得雪白！如同瞬间历经了岁月沧桑！
这一幕，让所有围攻者目瞪口呆！
“真…真罡境？！不可能！！”
“他的头发怎么变白了？！”
“是秘术！他动用了透支生命的禁忌秘术！”
厉天啸、白无涯、巫蛊老人这三位顶尖高手，脸色剧变！他们能从张启明身上感受到那股远超之前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那是属于真罡境的力量！
张启明感受着体内那澎湃欲裂、仿佛能一拳打碎山岳的力量，他猛地抬头，那双眸子，一只精芒如电，一只煞气如渊！他无视了心脏的剧痛和脑海的幻象，真罡运转，轻易便将那“万蛊噬心咒”的绝大部分力量强行镇压、驱散！
面对厉天啸和白无涯袭来的杀招，他只是简单地左右手分别向前一按！
“轰！轰！”
两道凝练无比的真罡掌印后发先至，如同两座无形的大山，狠狠撞在厉天啸和白无涯的身上！
“噗！”“噗！”
两位叱咤风云的帮主、门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鲜血狂喷着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挣扎了几下，竟一时无法爬起！
一掌之威，竟至如斯！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逆转性的一幕惊呆了！
第八节：禁忌终章，傲骨留生
“一起上！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巫蛊老人发出尖锐的嘶吼，他知道，若让张启明今日走脱，日后必成心腹大患！他不再顾忌什么江湖规矩，命令所有手下，连同其他被震慑住的高手，一起围攻！
霎时间，剩余的几位罡气境长老、堂主，以及那些亡命徒，如同潮水般涌向张启明！
张启明白发飞扬，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他感受着“刹那芳华”秘术的时间流逝，知道必须速战速决！
他不再保留，将【陨玉之心】提供的浩瀚能量与自身所有的气血、精神，以及那毁灭性的煞气，尽数灌注于下一招！这是《煞气诀》中记载的、理论上唯有达到真罡境或者拥有类似【陨玉之心】这等磅礴能量源才能勉强施展的最终禁忌杀招——
煞气诀终式——寂灭归墟！
他双手在胸前虚抱，一个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声音、乃至生机的漆黑能量球，骤然成型！能量球内部，仿佛有星璇生灭，宇宙归零的景象浮现！
“去！”
随着他一声仿佛来自九幽的低喝，那漆黑的能量球缓缓向前飘去，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无法闪避、无法抗拒的毁灭意志！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罡气境长老和亡命徒，在被那漆黑能量球触及的瞬间，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便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字迹，无声无息地湮灭成了最基本的粒子，彻底消失！
能量球继续向前，所过之处，一切物质，无论是树木、岩石，还是人体，尽数化为虚无！留下一条笔直的、散发着死寂气息的真空地带！
这恐怖的一幕，彻底击溃了剩余敌人的心理防线！
“魔鬼！他是魔鬼！”
“快跑啊！”
幸存者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再也顾不得什么赏金、什么命令，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就连巫蛊老人，也被这“寂灭归墟”的恐怖威力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其他，狼狈地带着残存的手下，仓皇遁入山林，消失不见。
能量球在湮灭了十余名高手和一片山林后，终于耗尽了力量，缓缓消散。
战场上，一片狼藉，如同被天灾肆虐过。
张启明站立在原地，白发如雪，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施展“寂灭归墟”几乎抽干了他的一切，【陨玉之心】的能量也暂时陷入了沉寂。他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要栽倒在地，全靠一股意志强撑着。
厉天啸和白无涯挣扎着爬起来，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和那些消失的同伴，又看了看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直脊梁的张启明，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敬佩、恐惧、不甘、惋惜……种种情绪交织。
厉天啸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沙哑地道：“小子…你赢了。”
白无涯也冷冷开口，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服：“我们说话算话。你走吧。”
他们身后，一些不甘心的手下还想上前趁机结果了张启明。
“住手！”厉天啸猛地回头，怒喝道，“老子说的话，就是规矩！谁他妈敢动他，老子先宰了谁！”
白无涯也冰冷地扫视一圈：“过线者，死。”
那些手下被两人的气势所慑，不敢再动。
张启明看着他们，艰难地抱了抱拳，声音虚弱却清晰：“多谢……前辈……成全。”
他知道，这些老家伙虽然立场敌对，但那份属于强者的傲气与信誉，让他们做出了这个决定。
他不再停留，拖着疲惫欲死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与黑瞎子他们约定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白发苍苍、步履蹒跚却依旧倔强的背影，厉天啸忍不住感叹：“后生可畏啊……若非‘它’的命令，老子真不想与这等人物为敌……”
白无涯沉默片刻，也低声道：“此子若不夭折，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哎，小子，自求多福吧。”
张启明听着身后传来的隐约叹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却又坚毅的弧度。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前面的路，依旧布满荆棘。但他活下来了，这就够了。
历经千辛万苦，数次生死徘徊，张启明，终于踏上了返回长沙的归途。而长沙城内，看似繁华依旧，但那平静的水面之下，早已是暗流汹涌，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