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甬道惊魂，水鬼与幻听（1/2）

穿过那布满尖刺、几乎合拢的闸门石室，前方是一条更加幽深、向下倾斜的甬道。海水完全灌满了这里，冰冷、黑暗，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腐和腥气，仿佛千百年来从未被搅动过。探照灯的光束在这里显得如此微弱，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范围，光线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水流似乎变得更加粘稠，阻力增大，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自己呼吸器发出的“嘶嘶”声和气泡上升的“咕噜”声，在这绝对静谧的环境中，这声音被无限放大，反而更添一种令人窒息的孤独感。

吴邪紧握着潜水手电，光束不安地扫视着甬道两侧的石壁。壁上覆盖着厚厚的黑色淤泥和不知名的菌膜，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刻痕，但早已无法辨认。他总觉得在那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每次看过去，除了摇曳的水草阴影，什么都没有。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前面的张起灵。

王胖子嘴里小声嘀咕着，似乎在用絮叨来驱散恐惧：“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阴森森的……胖爷我回去一定要用柚子叶好好洗个澡……这墙上的玩意儿怎么看着跟人油似的……”他试图用金属探测器扫描，但除了杂音什么也没有。

巴乃殿后，手中的水下渔枪稳稳指着后方，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威胁。即使是经历过战火的他，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肌肉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张启明游在队伍中段，心神高度集中。他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能清晰地察觉到，这海水之中，除了冰冷和死寂，还弥漫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阴邪的能量场，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试图钻入人的毛孔，侵蚀人的意志。他默默运转《煞血诀》，气血缓缓流动，将这种不适感稍稍驱散。

最前方开路的张起灵突然停下了动作，举起一只手示意警戒。众人立刻停下，紧张地望向四周。

咕噜……咕噜……

除了他们的呼吸声，一种细微的、不同于气泡的声音从甬道深处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淤泥中蠕动，又像是……某种咀嚼吞咽的声响。

“什……什么声音？”吴邪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明显的颤抖。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突然！

左侧墙壁的阴影中，猛地窜出一道黑影！速度快得惊人，几乎与海水融为一体！

那东西有着大致的人形轮廓，但佝偻着背，四肢异常瘦长，指尖锐利如爪。皮肤是一种死寂的灰白色，布满褶皱和破损，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它的头部光秃秃的，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一张裂到耳根的大嘴里布满细密的、尖针般的牙齿！

它无声无息地扑向队伍侧翼的王胖子！

“胖子！”张启明大喝一声，猛地蹬水，同时抽出乌金破甲锥！

王胖子吓得怪叫一声，下意识地举起金属探测器格挡！

咔嚓！那怪物利爪一挥，坚固的金属探测器竟被轻易撕裂！爪子余势不减，抓向王胖子的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

嗤！

一道黑光闪过！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后发先至，精准地削断了那怪物的手腕！断手处没有血液流出，只有一股浓稠的黑绿色粘液弥漫开来。

那怪物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失去一只手反而更加狂暴，张开大嘴，发出一种无声的尖啸（通过水波震动传递），猛地转向攻击张起灵！

与此同时，右侧、后方，甚至头顶的黑暗中，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更多同样的黑影！它们如同鬼魅般从淤泥里、从石缝中钻出，数量之多，瞬间将小队包围！

“水鬼！是水鬼！”黑瞎子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小心！别被它们抓伤！这东西邪门得很！”

水下搏斗瞬间爆发！

这些被称为“水鬼”的生物力量奇大，动作迅捷，而且似乎没有痛觉，悍不畏死。它们的利爪能轻易撕裂潜水服，牙齿能咬穿氧气瓶！更可怕的是，它们在这种漆黑的水环境下感知极其敏锐，配合默契，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发动攻击。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化作一道道黑色闪电，每一次挥出都必然有一只水鬼被斩断肢体或劈开身体。但他的动作也受到了水的巨大阻力，远不如陆地上那般挥洒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