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气血狼烟，破妄定神（2/2）
张启明这一声蕴含气血之力的怒喝，竟然真的在一定程度上冲散了青眼狐尸的精神幻术影响，让中招最深的吴邪和胖子从噩梦中短暂清醒了过来！
这一幕，不仅让吴三省和王胖子目瞪口呆，就连一直背对这边、全神贯注于石棺的张起灵，身体也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他并没有回头，但那双淡然的眸子里，却清晰地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之色。
张起灵见识过各种奇人异事，自身也拥有着超越常理的能力，但他很清楚，能够以纯粹的气血阳刚之气，辅以声音爆发，直接干扰甚至冲散这种级别妖物精神幻术的，绝非普通练武之人能够做到。这需要对自身身体拥有极强的掌控力，并且气血强度必须达到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甚至其修炼的法门本身，可能就带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克制邪魅的特性。
这个张启明，身上的秘密似乎比表现出来的还要多。他的传承，绝非普通的八极拳那么简单。那低沉的体内轰鸣（象鸣音）和刚才那一声破邪怒吼，都指向了某种古老而强大的炼体体系。
张起灵眼中的讶异只是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古井无波。但他的注意力，在应对石棺的同时，也分出了一丝，真正落在了张启明身上。这个人，值得更深层次的关注。
此刻的张启明，在发出那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喝后，周身蒸腾的热气迅速消散，皮肤上的红晕也快速褪去，显出一种透支后的苍白。他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扶住旁边的岩壁才站稳，额头上虚汗淋漓，胸口剧烈起伏，喘气声粗重得如同风箱。
刚才那一下，几乎将他最后的一点体力和内息彻底掏空！强行催动气血外放，对身体的负担极大，远比他连续打出十记“贴山靠”还要消耗巨大。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脑一阵阵发空，连抬起手臂都觉得困难。
“张小哥！你没事吧？”吴三省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住他。
吴邪也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张启明那虚弱的样子，再联想到刚才幻境中最后那一声将他拉回现实的怒吼，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又是张启明救了他！感激、愧疚、震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声音有些哽咽：“启明大哥……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王胖子虽然还搞不清具体状况，但也看出张启明状态极差，而且刚才是他把自己和天真从“鬼压床”里弄醒的，赶紧凑过来：“我靠，张小哥你这啥招式？吼一嗓子就这么猛？不过你看你这虚的……快坐下歇歇！”
张启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撑得住，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石棺前的张起灵，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他刚才那一下气血爆发，虽然无法彻底破除青眼狐尸的幻术根源，但成功干扰了它的力场，为张起灵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此刻，石棺散发出的精神波动正处于一个被短暂冲散后、重新凝聚的相对薄弱期！
张起灵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
下一刻，他动了！
一直按在黑金古刀刀柄上的右手，终于——缓缓将刀拔了出来！
没有刺目的寒光，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乌黑。刀身出鞘的瞬间，石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骤然降低了几分！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煞气弥漫开来，竟然将那青眼狐尸的邪异气息都压下去了一头！
张起灵手腕一抖，黑金古刀化作一道玄黑色的闪电，并非劈向石棺，而是精准无比地、直接刺向了棺盖上那双幽黑诡异的狐眼！
是那双眼睛！幻术的根源就在那里！
刀尖触及那黑色宝石镶嵌的狐眼的瞬间——
“吱！！！！！”
一声尖锐、高亢、充满了无尽怨毒和痛苦的嘶鸣，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深处！
棺盖上的狐眼应声而碎！不是物理上的碎裂，而是某种本质的崩解！两道浓黑如墨、扭曲如同活物的黑气从破碎的眼睛中猛地喷射而出，如同有生命般扑向张起灵！
张起灵眼神冰冷，手腕翻转，黑金古刀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黑色光幕。那两道黑气撞在刀幕之上，如同遇到克星一般，发出更加凄厉的无声惨嚎，瞬间被那乌黑的刀光绞得粉碎，化为缕缕青烟，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狐眼的破碎和黑气的消散，石室内那令人窒息的精神压力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那粘腻昏沉的感觉彻底不见了，虽然依旧阴冷，却恢复了正常的清冽。
那具石棺仿佛失去了所有灵异，变成了一具普通的、只是有些古老的石头棺材。上面那些符咒铁链也黯淡无光，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力量。
青眼狐尸的幻术，被彻底破除了！
所有人都感到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大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结……结束了？”吴邪喃喃道，还有些不敢相信。
“好像……是结束了。”王胖子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妈的，刚才真是邪门到家了！”
吴三省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向张起灵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又看向虚弱的张启明，眼神复杂，感激中带着深深的惊奇。
张起灵还刀入鞘，动作流畅自然。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几乎脱力的张启明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淡然的眸子里，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张启明靠着岩壁，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勉强抬起头，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没有语言，但某种无形的、基于实力和刚才默契配合的认可，似乎在这一刻建立了起来。
石室内暂时安全了，但众人的体力也几乎耗尽。吴三省看了看状态不佳的几人，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但我们都需要休息。简单处理一下，轮流警戒，尽快恢复体力。”
危机暂告一段落，但在这幽深的地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而张启明那惊鸿一现的、以气血狼烟破邪定神的能力，则深深烙印在了每个人的心中，成为了一个令人敬畏而又充满好奇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