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疯狗死斗与暗处的目光（前）（2/2）

场中，一个身影正在享受众人的狂热呐喊。他绰号“疯狗”，人如其名。身高接近一米九，浑身肌肉并非健美般的线条分明，而是如同老树盘根般虬结贲张，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最新的一道从眉骨划至脸颊，尚未完全愈合，更添几分狰狞。他只穿着一条脏污的黑色短裤，赤着的双脚稳扎地面，如同生根。此刻，他正用一记野蛮无比的膝撞，将对手顶得胸骨塌陷，口喷鲜血倒飞出圈外，直接昏死过去。

“吼！！疯狗！疯狗！疯狗！”人群的呐喊达到高潮，狂热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厂房屋顶。

疯狗嗜血地咆哮着，用力捶打自己结实的胸膛，发出砰砰闷响，嘴角残留着对手的鲜血。“还有谁？！妈的！还有哪个不开眼的废物敢上来？！”他双眼赤红，目光扫视人群，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围观者愈发兴奋，却无人再敢上前。疯狗的凶名是用无数断骨和惨嚎堆砌起来的，他打法完全不要命，只攻不守，许多实力不俗的拳手都栽在了他那同归于尽的疯狂之下。

就在气氛沸腾到的时刻——

嗒…嗒…嗒…

一阵清晰、稳定、甚至带着某种诡异韵律的脚步声，突兀地从厂房入口处的黑暗中传来。

这脚步声并不响亮，却像带着某种魔力，竟一点点压过了现场的喧嚣。

所有人如同被掐住脖子般，呐喊声戛然而止，疑惑地转头望去。

惨白的应急灯光边缘，一个身影缓缓步入光圈。

来人身材匀称，并不特别魁梧，一身深色运动服，帽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步履沉稳，每一步距离都仿佛经过精确丈量，带着一种与周围狂热格格不入的冰冷死寂。就像一块万载寒冰，正缓缓滑入沸腾的油锅。

他走到圆圈边缘，停下。缓缓抬头。

帽子阴影下，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冰冷，空洞，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最纯粹的、对战斗与毁灭的渴望！

扮演，开始！此刻，他是封于修！

“你他妈谁啊？”一个似乎是组织者的光头壮汉上前一步，厉声喝问，满脸横肉抖动，带着警惕与不善。

张启明（封于修）无视了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锁死场中的疯狗。

沙哑而平稳，却透着令人心悸寒意的声音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在下封于修。”他抱拳，动作古朴僵硬，毫无生气，“今日前来，讨教阁下拳脚功夫。”

顿了顿，他吐出了那句让全场瞬间陷入死寂的话：

“既分高下……”

“……也决生死。”

话音落下，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古式、认真且杀意凛然的挑战词震住了。

疯狗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极度残忍兴奋的笑容，他舔舐着嘴角的鲜血，仿佛看到了新奇有趣的玩具：“哪来的唱戏的疯子？想死？老子成全你！”

那组织者还想阻拦，疯狗却已不耐烦地咆哮：“滚开！让他进来！老子正嫌刚才那个不够劲！”

组织者皱了皱眉，看了看状若疯魔的疯狗，又看了看气息诡异的张启明，最终还是挥退了众人。

张启明迈步，踏入那白色的死亡圆圈。

两人对峙。一个狂暴嗜血如疯兽，一个冰冷死寂如寒冰。刺眼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锈迹斑斑的墙壁上，如同即将展开厮杀的恶鬼。

“开始！”组织者大喊一声，声音在空旷车间回荡。

“吼！”疯狗率先发动！他根本没有试探的概念，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蛮牛，蹬地！冲撞！一记毫无花巧却力量骇人的直拳，直轰张启明面门！拳风剧烈，甚至带起了破空声！明劲中期的力量爆发无遗，这一拳若是砸实，颅骨开裂将是唯一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