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哥的注视（2/2）

张起灵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蹙了一下。这个突然出现的张启明，身手好得有些出乎意料，而且他的路数……似乎带着某种熟悉的、久远的感觉，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吴三省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安全顾问”？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张启明因为运动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流畅的肌肉线条，最后落在他那双稳定如山、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的双脚上。

吴邪偶然一瞥，正好看到张起灵注视着张启明的侧脸。虽然小哥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变化，但吴邪莫名就觉得，小哥看那位张启明大哥的眼神，和看别人有点不一样，里面好像多了点……好奇？或者说，是某种确认般的审视？他不敢确定，只觉得这位沉默寡言的小哥似乎对这位新加入的、身手超绝的同伴产生了某种兴趣。

就在这时，船体的震动忽然加剧，发动机发出了一阵挣扎般的嘶鸣，随后——

突突突——！

重新恢复了转动！虽然依旧缓慢，但船终于开始重新向前移动了！

“动了！船动了！”开船的伙计激动地大喊。

“快！加速！冲出这片鬼地方！”吴三省扶着船舷，大声命令道，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

船只顶着稀疏了不少的尸蟞群，艰难地开始加速。王胖子将最后几块酒精块扔出，制造出一片火焰屏障，暂时阻隔了后方的追兵。

张启明缓缓收势，最后警惕地扫视了一圈逐渐被甩在船后的水域，确认没有新的威胁快速接近，才从船头跳回甲板。他的呼吸略微急促，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连续高强度的爆发对他目前的体力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但他站姿依旧挺拔，眼神锐利，只是默默调整着呼吸，恢复着体力。

王胖子凑过来，一脸佩服地拍了一下张启明的肩膀（被张启明下意识地微微侧身卸去大部分力道）：“行啊！张小哥！真没看出来！你这腿脚功夫也太厉害了！刚才真是多亏了你！胖爷我服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赞叹，再无之前的怀疑。

吴邪也走过来，推了推眼镜，由衷地说道：“张大哥，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张启明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份内之事。”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与不远处那道再次投来的、平静中带着深意的目光对上了一瞬。

张起灵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几秒后，缓缓移开了目光，重新望向船头前方那依旧深邃无尽的黑暗水道，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注视从未发生。

但张启明心中明白，这位深不可测的张起灵，已经对他留下了远比其他人更深刻的印象。这注视背后意味着什么，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船只摆脱了尸蟞群的纠缠，但前路依旧被浓重的黑暗和未知的危险所笼罩。发动机的噪音在狭窄的水道中回荡，气氛依旧压抑。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遭遇战，队伍的气氛却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一种微弱的信任感，开始在众人之间，特别是王胖子和吴邪对张启明之间，慢慢滋生。

而张起灵的沉默和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则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张启明心中荡开了一圈涟漪。

尸洞之旅，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