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瞎子的枪，小哥的刀（2/2）
甚至还有一个见势不妙，试图沿着冰壁向上攀爬逃走的死士，刚爬了不到两米，就被一颗从极其刁钻角度射来的子弹精准地贯穿了脖颈，如同断线的木偶般摔落下来，在冰面上砸出一朵凄惨的血花。
枪枪爆头！弹无虚发！
黑瞎子完美地扮演了战场清道夫的角色，冷静地清理着所有远程威胁、试图传递消息者以及任何可能漏网的敌人。他的枪法已经超越了精准的范畴，达到了一种艺术般的境界，对时机、角度、弹道的把握堪称神乎其技！
而整个战场上，最令人心悸的，却是张起灵。
面对三名死士狂风暴雨般、配合无间的围攻，他甚至连黑金古刀都未曾完全出鞘，只是出了不到一尺的刀锋。
他的身影在冰镐毒刃交织成的死亡之网中飘忽穿梭，如同没有实体的幽灵。每一次细微的移动、每一次看似随意的侧身或退步，都恰到好处地以毫厘之差避开致命的攻击。当一名死士倾尽全力，冰镐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当头劈下时，他只是微微一个侧身，冰镐擦着他的胸前落下，砸在冰面上。而与此同时，他那不知何时已然出鞘三寸的黑金古刀那冰冷的刀锋，已然如同情人的触摸般，悄无声息地掠过了对方的咽喉。
没有声音，只有一道极细的血线浮现。那死士前冲的动作猛然僵住，冰镐脱手落下，他双手捂住喉咙，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嗬嗬作响地倒了下去。
另一名死士从侧面如同毒蛇般突刺，手中的淬毒短刃直取张起灵腰肾。他却仿佛背后长眼，身体以一个超越人体极限的角度后仰，短刃擦着鼻尖掠过。同时，他握刀的右手手腕微微一抖，黑金古刀的刀柄如同出膛的炮弹，精准无比地向后撞去，正中另一名试图从背后偷袭的死士的心窝要穴！
“噗！”那死士如遭雷击，全身力气瞬间被抽空，动作完全僵直。
而张起灵借着后仰的力道，身体如同旋转的风车，那抹黑色的刀光再次一闪而逝。
第二名死士的脖颈处出现一道平滑的切口，头颅几乎被割断一半，鲜血狂喷而出。
最后一名死士眼见两名同伴在电光火石间瞬间毙命，眼中终于无法抑制地闪过一丝骇然和绝望，他猛地向后急退，同时伸手入怀，似乎想要掏出什么。
但他刚刚退出一步，就只觉得脖颈一凉，视线开始天旋地转。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那具无头的身体仍然保持着后退的姿势，颈部断口处喷涌着炽热的鲜血。他甚至没看到张起灵是如何出刀的，那黑色的刀光仿佛从未出现过。
黑金古刀不知何时已然完全归鞘，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张起灵看都未看地上迅速冰冷的尸体，目光淡漠地扫过整个迅速平息下来的战场，确认再无任何能站立的威胁，便再次恢复了那副万年冰山般的沉默状态，仿佛刚才那如同死亡艺术般精准、高效、冷酷到极致的杀戮，与他毫无关系。
战斗开始得突兀猛烈，结束得更加迅速彻底。
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这支精心埋伏、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汪家精锐小队，已然全军覆没，变成了冰裂谷中一具具姿态各异的冰冷尸体。洁白的雪地被肆意流淌的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与酱紫，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冰冷的空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诡异气息。
风雪依旧在谷中呼啸穿梭，却再也掩盖不住这刚刚诞生的死亡领域的惨烈景象。
吴邪从冰柱后面颤抖着探出头，看着眼前这如同修罗屠宰场般的景象，脸色惨白如纸，胃里翻江倒海，差点直接呕吐出来。他虽然经历过鲁王宫、西沙墓的凶险，但如此近距离、如此高效率、如此残酷冰冷的现代冷兵器与杀戮技艺的碰撞，还是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和心理震撼。
王胖子拄着工兵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几乎毫发无伤、气息平稳的张启明，再看看冰岩上收枪而下的黑瞎子，最后目光落在依旧沉默如冰的张起灵身上，眼神彻底变了，喃喃道：“我滴个亲娘姥姥……你们仨……简直……简直不是人啊……胖爷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难以掩饰的敬畏。
赵雷默默地将手枪保险关上，插回枪套。他看着张启明，又看了看地上的汪家死士尸体，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敬畏。他现在彻底明白了，三爷吴三省为何会对这个年轻人如此看重，甚至不惜调动资源全力支持。这根本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高手”，这是人形凶器！是真正意义上的宗师人物！
黑瞎子从制高点上轻松跃下，踩着积雪走了过来，重新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容，吹了吹手枪消音器上并不存在的硝烟：“啧，汪家这帮疯狗，真是越来越没创意了。除了埋伏就是淬毒，一点艺术性都没有。大冷天的，也不让人省心。”他的语气轻松，但刚才那精准如死神点名的枪法，却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其话语下的分量。
张启明站在原地，缓缓调息，体内奔腾的气血渐渐平复。刚才瞬间的爆发看似轻松碾压，实则对心力、体力以及对化劲的精细掌控要求极高。他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的尸体，特别是他们装备上那些隐蔽的汪家标记，眼神越发冰寒。
汪家的手段，果然狠辣决绝，而且渗透力极强，他们才刚刚进入长白山区域不久，对方就已经精准地布下了如此杀局。这无疑是一个明确的警告，也更证明了云顶天宫的重要性。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冰裂谷那幽深昏暗的出口，仿佛能穿透重重风雪，看到那隐藏在雪山之巅的巨大旋涡。
云顶天宫之路，注定尸骸铺就，血雨腥风。而这，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