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青丝渐墨，美眸初睁（1/2）

黑暗，一片黑暗。

魍狰狞的巨口在眼前浮现，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不甘，失落，也许还有点遗憾，就在她快放弃的时候，他醒了。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反正只要有他在就十分安心。

之后发生的事她都不清楚了，她只想在他怀里好好睡一觉。

她就这样陷入黑暗之中，持续的黑暗令她十分不安。突然，一抹被混沌色包裹着的星辉在识海中出现，黑色不再是这唯一的颜色了，她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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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灵穴之内，时间失去了意义，唯有灵泉汩汩涌动的细微声响和伤者压抑的呼吸声交织。

叶凌云静坐于云芷璇身侧，如同亘古不变的礁石。他并未深度入定，大部分心神依旧维系在云芷璇身上，时刻感知着她道源那微弱却顽强的生机流转，同时也在缓缓恢复自身消耗。混沌星元如同最忠诚的卫士，自发地在他与云芷璇之间形成一个细微的循环，温养着她的经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日，或许是数日。

叶凌云的心神微微一动。他敏锐地察觉到，云芷璇体内那原本如同风中残烛、全靠他星元吊住的生机，忽然间壮大了一丝。并非量的暴涨，而是一种质的苏醒，仿佛冰封的河面下，第一缕春水开始悄然流动。

他立刻睁开双眼，目光落在她脸上。

只见她原本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此刻竟然泛起了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红晕，虽然依旧虚弱，却不再是那种令人心悸的死寂。更令人惊喜的是，她那满头刺目的霜白银发，发根处的墨色已然蔓延开来，虽然尚未完全恢复如瀑青丝，但已有大半转为了一种略显黯淡的灰黑色，预示着本源的创伤正在被缓慢而坚定地修复。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如同蝶翼挣扎欲飞。

终于，在叶凌云一瞬不瞬的注视下，那双紧闭了不知多久的眼眸，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初时，眸中还带着浓浓的迷茫与虚弱，视线涣散无法聚焦，仿佛沉睡了千万年之久。但很快，那清澈如琉璃的瞳孔中，逐渐映出了石窟顶壁莹白的钟乳石光芒，以及……一张近在咫尺、写满了关切与紧张的俊朗脸庞。

她的目光艰难地移动，最终定格在叶凌云的脸上。似乎花了片刻功夫，才终于将眼前之人与记忆联系起来。

“……凌…云…表兄？”她的声音极其微弱，干涩沙哑，如同蚊蚋，几乎细不可闻。但在这寂静的石窟中，却清晰地传入叶凌云耳中。

“是我。”叶凌云立刻应道，声音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他下意识地俯身更近一些，“感觉如何？别急着说话，先凝神感受体内气机。”

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起一点更加温和精纯的星元，小心翼翼地点在她眉心，助她稳定刚刚苏醒还有些涣散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