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战意熔炉，混沌初鸣（1/2）

苍穹之巅，已成为一片法则的熔炉，混沌与虚无的交锋之地。叶擎苍与圣祖意志化身的战斗，早已超越了寻常修士所能理解的范畴。

每一次碰撞，都是大道根基的撼动，是两种截然相反宇宙法则的激烈对轰。

起初，叶擎苍确实处于下风。圣祖意志化身虽被压制在真仙初期，但其本质极高，对力量的运用，对规则的洞察，都带着一种源自更高层次的眼界。

它挥手间，便能引动深层次的虚空能量，形成湮灭风暴；张口一吐，便是腐蚀大道本源的虚无吐息；眼眸开阖，有时光碎片飞舞，试图斩断叶擎苍与过去的联系。

叶擎苍的混沌帝躯上，不断增添着新的伤痕。有的伤口缭绕着灰色的终焉之气，不断侵蚀生机；有的则仿佛被剥夺了“存在”的概念，久久无法愈合，流淌着淡金色的帝血。

他的气息在一次次硬撼中起伏不定，有时甚至会被那恐怖的攻击打得倒飞出去，撞碎一层层空间壁垒。

“老祖！”叶家子弟看得心焦如焚，每一次看到叶擎苍受创，他们的心都如同被狠狠揪住。

叶苍穹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流淌出鲜血而不自知，他恨自己实力不足，无法上前助老祖一臂之力。

云晟帝君、清虚道尊等人亦是面色凝重无比。他们能看出，叶擎苍是在用最危险的方式磨砺自身，每一次受伤，每一次极限的对抗，都是在冲击那最后的瓶颈。但这过程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是道基崩毁，身死道消的下场。

“擎苍前辈是在刀尖上舞蹈啊……”天机子声音沙哑，他损耗过大，此刻只能勉强观战，但眼中的推演之光从未停止，他在试图为叶擎苍寻找那冥冥中的一线胜机。

然而，叶擎苍的眼神，却始终如同燃烧的混沌之火，越来越亮！那其中的痛苦、凝重，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明悟所取代。

他在适应！在学习！

圣祖意志化身那精妙而恐怖的攻击，那涉及规则本源的运用方式，对他而言，就像是一本活生生的、关于“真仙”境界的教科书！

他困于半步真仙太久，尽管古籍中有前人的经验，对于前路只有模糊的推演，而此刻，一个真实的真仙在他面前尽情展示着更高层次的力量。

生死之间有大机缘！

这无疑是天大的机缘！

“原来如此……规则并非只能顺应，还可如臂指使，甚至……短暂篡改！”叶擎苍在一次被时空断层切割时，福至心灵，混沌之气不再硬抗，而是模拟那断层的波动，自身仿佛化作了断层的一部分，险之又险地滑过，虽依旧被割裂衣袍，却避免了重创。

“这虚无吐息……并非纯粹的能量，而是道则的显化，是虚无对现实的侵蚀！”面对再次袭来的吐息，叶擎苍不再以混沌之气硬磨，而是双手划动，引动周遭天道规则加持。

混沌之气化作一个旋转的“有”之漩涡，主动将那“无”之吐息纳入，以自身混沌包容、解析其构成，虽然漩涡瞬间千疮百孔，但他对“虚无”的理解却更深了一层。

他的战斗方式在悄然改变。不再仅仅是硬碰硬的蛮力对轰，开始融入更多对规则的巧妙运用。混沌之气时而化作坚韧无比的秩序神链，缠绕束缚；时而演化出镜花水月般的幻界，迷惑感知；时而引动地水火风，模拟世界生灭之力进行镇压。

他身上的伤势依旧在增加，但恢复的速度却在加快。流淌出的金色帝血中，开始夹杂着一丝丝极其微小的、闪烁着混沌光泽的奇异符文，那是他的道基正在发生蜕变的征兆！

“嗯？”圣祖意志化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它发现这个蝼蚁的悟性和适应能力恐怖得惊人！

从一开始被它完全压制，只能凭借强悍的混沌帝躯和雄浑根基硬抗，到如今竟然能频频化解它的精妙攻击，甚至偶尔还能做出一些让它也需要认真对待的反击！

“不能让他再适应下去！”圣祖意志化身眼中灰芒大盛，杀意沸腾。它双手猛地合十，周身那被天道锁链压制的光芒强行冲破部分束缚，一股更加恐怖的波动散发开来。

“圣法——万界归寂！”

它双掌推出，不再是针对叶擎苍个人，而是仿佛要将他所在的那片时空，连同其中的一切法则、能量、物质，都彻底拖入永恒的寂灭！

一个巨大的、灰黑色的“寂灭领域”以它为中心急速扩张，领域之内，色彩褪去，声音消失，连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唯有那终结一切的“寂”之法则在弥漫！

这是范围性的绝杀之术，避无可避！

叶擎苍瞳孔一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胁！这一招，已经触及了真仙领域的核心力量，是规则层面的彻底碾压！

退？身后便是苍玄界亿兆生灵，他无路可退！

唯有……迎上去！破开它！

“吼——！”

叶擎苍发出一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咆哮，他不再保留，将体内那沸腾的、正在蜕变的混沌道源疯狂燃烧！

他的身躯再次膨胀，化作一尊脚踏混沌、头顶青天的巨人，周身环绕的不再是简单的混沌之气，而是演化出了清晰的天地玄黄、宇宙星辰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