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雷霆之海，见仙灵液（2/2）
那是一截断裂的兵器残骸，似枪非枪，似矛非矛，通体呈现一种暗沉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幽灰色，材质非金非铁，上面布满了更加古老而扭曲的铭文，这些铭文甚至还在缓缓流动，散发出微弱的、与罗盘魔器同源却更加精纯深邃的诡异波动。
而在这截残骸周围，石室的地面上，竟然零星散落着七八具残缺不全的骸骨！
这些骸骨大多破碎不堪，仿佛经历了惨烈无比的战斗。但从残存的骨骼判断，这些并非人族，有的骨骼晶莹如玉，生有翼骨；有的粗壮无比，覆盖着未曾完全腐朽的鳞片痕迹；还有的头生双角，骨骼呈现出金属光泽……显然都是属于不同种族的强大生灵。
岁月的力量侵蚀了它们，使得这些骸骨大多风化的厉害，但依旧残留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威压，显示它们生前实力的强大。
其中一具离那残骸最近的骸骨，体型最接近人族，但骨骼呈暗金色，尤其是一对手骨，指骨尖锐异常，即便死后依旧死死抓入地面的岩石中，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挣扎。
它的头骨眉心处，有一个光滑的圆洞，直接贯穿后脑，那伤口边缘光滑无比，仿佛被什么极致锋利的东西瞬间洞穿，而伤口处残留的丝丝气息，竟与中央那截残骸散发出的波动隐隐相似！
叶凌云手中的罗盘魔器此刻嗡鸣声达到了，指针疯狂地指向那截幽灰色残骸，仿佛久别的仆从终于见到了主人。
“是它在召唤……”叶凌云心中明悟。这罗盘魔器，恐怕与这截残骸本是一体，或者至少是出自同源之物！这残骸，才是真正散发出指引波动的源头。
他缓缓靠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特别是那些骸骨，生怕有什么残存的禁制或怨念被触发。但除了死寂，什么都没有。岁月带走了一切，只留下了这片废墟和沉默的死亡。
他最终站在了那古老石阵的边缘，目光灼灼地盯着阵眼中的那截残骸。离得近了，更能感受到它的不凡。那幽灰色的材质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仅仅是注视着它，就感觉神魂都有一种被轻微撕扯的错觉。上面那些流动的古老铭文，每一个都蕴含着难以理解的力量，看久了甚至让人头晕目眩。
而从那残骸之上，以及整个石阵的裂痕中，正极其缓慢地渗透出一丝丝、一缕缕极其细微的液体。
那液体呈现出混沌的灰蒙色彩，仿佛包容了世间万色，又仿佛虚无一片。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露珠，缓缓凝聚，又缓缓滴落，落入石阵的刻痕之中，沿着那些裂痕缓慢流淌，散发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本源般的气息！
这气息，比叶凌云之前吸收的任何灵气、任何灵药都要纯粹、古老、强大！仅仅是闻到一丝，他体内的混沌海就如同遇到了至高无上的君王，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沸腾般的欢呼与渴望！
“这是……”叶凌云童孔骤然收缩，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划过脑海，“仙灵源液？！不……比古籍中记载的仙灵源液似乎更加……本源！”
难道这整个仙灵源眼世界的庞大能量潮汐，其最核心的源头，并非是自然形成，而是与这截残骸、这座破碎的古阵有关？是这残骸历经无尽岁月，缓慢渗透出的这种本源之液，演化滋养了这方奇异的世界？
这个猜测让叶凌云心头巨震。若真如此，这截残骸的来历，恐怕大到无法想象！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与震撼，目光扫过地上那些骸骨。这些来自不同种族的强者，或许在很多年前，为了争夺这残骸或是这种本源之液，在此爆发了惊天大战，最终同归于尽，只留下了这座废墟。
而那个眉心被洞穿的暗金骸骨，恐怕就是这残骸的最后一任持有者，或者……是被这残骸自行击杀的觊觎者？那伤口的气息与残骸同源，让人不得不产生联想。
叶凌云变得更加谨慎。他没有贸然去触碰那截残骸，而是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尝试收集那些沿着石阵裂痕缓慢流淌的混沌色液体。
他取出几个品质最高的玉瓶，引导着那些液珠滴入瓶中。每一滴液体都沉重无比，仿佛蕴含着一个小世界的重量，并且极难收取，需要耗费极大的神念才能勉强引导。
耗费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收集了不到小半瓶，大约十几滴的样子。而石阵中渗出的速度极其缓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盛装着十几滴混沌本源液的玉瓶捧在手心。玉瓶触手温凉，但内部却仿佛蕴藏着一个小型星璇，沉重无比，那灰蒙蒙的液体缓缓流转，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本源气息。
仅仅是握着它，叶凌云就感觉自己的混沌海仿佛受到了最温柔的抚慰，又像是饥饿的旅人闻到了珍馐美馔的香气，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渴望着将其吸收。
“此物……恐怕才是这仙灵源眼真正的精华所在。”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与这仙灵源液相比，之前得到的道源孕灵果和那些灵草，虽然珍贵，却似乎都成了陪衬。此物对他混沌体的提升，对他大道的感悟，必将起到难以估量的作用！
他不敢在此久留。此地诡异，那截残骸更是透着难以言喻的邪性，绝非善地。既然已取得至宝，当务之急是立刻寻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尽快将其炼化吸收，转化为自身的实力。
他将玉瓶严密封印，打下数道禁制，确保其气息不会外泄一丝一毫，这才郑重地将其收入储物戒的最深处。
最后看了一眼那截依旧静静插在阵眼中的幽灰色残骸，以及满地的强者骸骨，叶凌云不再有丝毫留恋，身形一转，便朝着洞窟之外疾驰而去。
外面的能量雷暴依旧肆虐，但经历过一次穿越，叶凌云已然摸清了其规律。他再次抓住那稍纵即逝的十息间隙，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如同一道逆着雷光而上的灰线，险之又险地冲出了这片毁灭地带。
回头望了一眼那在雷暴中若隐若现的孤峰，叶凌云目光深邃。这一次冒险，收获远超预期。他不再停留，选定一个方向，身形化为一道淡淡的虚影，迅速消失在这片能量狂潮的边缘，去寻找那处能让他安心消化这场惊天造化的隐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