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回古宅（2/2）

许今朝动作一僵，缓缓直起身，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谢执的虚影，就在古镜前凝聚。这一次，他的形态比在工作室时更加凝实，几乎与真人无异，只是周身依旧缭绕着非人的气息和淡淡的、半透明的质感。他玄色的长袍在无风的室内微微拂动，墨发如瀑，衬得那张俊美而苍白的脸愈发惊心动魄。那双凤眼，此刻正冷冷地、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看着许今朝。

没有立刻的杀意，没有爆发的怒意，只是一种深沉的、仿佛在评估一件陌生事物的平静。

【汝……竟敢再来。】 他的意念直接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许今朝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迎上那双冰冷的眼眸。他知道，任何恐惧或敌意在此刻都是无益的。

“我必须来。”许今朝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干涩，但很坚定，“我们之间因为我的血产生了联系，这困扰着你，也威胁着我和我朋友的安全。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他顿了顿，决定开门见山，展示自己的价值并试探着：“我查到了一些关于‘镇灵人’谢执的记载，关于‘七星逆命阵’，关于……未完成的封印。”

谢执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缩了一下，周身的气息有瞬间的波动。果然，许今朝赌对了。谢执沉默着，冰冷的视线如同手术刀，似乎要剖开许今朝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多少关于他的秘密。

许今朝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这座宅子的格局很特别。晚清的皮囊下，藏着更古老的东西，还有后来者修改的痕迹。那些不符合传统的地方，那些奇怪的纹路……它们是不是与当年的阵法有关？”

他抬起手，指向地面那道灼痕，又指向墙壁几处不起眼的、与整体雕刻风格迥异的符号：“比如这些，它们原本就在吗？还是……后来出现的？”

谢执的目光，随着许今朝的指引，缓缓扫过那些细节。他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乎……回忆与思索的神情。百年的孤寂与恨意，似乎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复杂的、关于自身使命与失败根源的追索所暂时覆盖。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许今朝，那眼神深邃难明。

他缓缓开口，意念中听不出情绪， “汝之所见，倒有几分……意思。”

这一次，他没有称他为“凡人”，也没有立刻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