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记忆碎片（2/2）

身后，戏院开始分崩离析。

林序不敢耽搁，背起昏迷的许今朝，朝着那扇开始变得虚幻不定的大门拼命冲去……

……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

许今朝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柔和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他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左手手背上打着点滴。

他愣了几秒，昏迷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戏院的诡异、谢执的决绝、那血腥的记忆碎片、以及最后感受到的谢执彻底的沉寂……

他猛地抬起左手，看向掌心。那暗红色的“日”字疤痕依旧在，但那种与谢执之间的清晰联系感，变得极其微弱，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只能感知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睡的冰冷。

谢执……真的沉睡了。

而那段属于谢执的、沉重的过去，此刻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醒了？”旁边传来林序带着疲惫的声音，他顶着一对黑眼圈，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你可算醒了，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医生说你就是精神透支，加上有点惊吓，没什么大事。”

许今朝转过头，看向林序，声音还有些沙哑：“谢执他……”

“放心，没散。”林序知道他要问什么，“就是消耗太大，陷入沉睡了。估计得养一段时间。倒是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晕了？还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敏锐地察觉到许今朝眼神的不同，那里面少了些平时的纯粹理性，多了些复杂难辨的东西。

许今朝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声问：“我们……出来了？”

“出来了，差点被埋里面。”林序心有余悸，“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至少能明确方向，‘归墟’那帮杂碎。”

许今朝点了点头，重新看向天花板，目光却仿佛穿透了那里，落在了某个沉睡的、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古老魂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