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弦外之音（1/2）

林序对许今朝大胆的提议先是愕然，随即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替代音源？我怎么没想到！有有有！”他立刻在自己的帆布包里翻找起来，很快掏出一个巴掌大小、色泽温润的玉质编钟，以及一枚兽骨哨子。“这‘清心玉磬’敲击声音清脆悠远，能宁神静气，不知道对这里的执念有没有用。还有这‘唤灵骨哨’，能一定程度上引导和安抚灵体，或许能配合谢前辈刺激那琴师的残魄。”

许今朝点头，看向谢执：“你觉得可行吗？刺激残魄，会不会有反噬？”

谢执凝视着舞台角落的琴师，冰冷的眸子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残魄微弱，几近湮灭，强行刺激，确有溃散风险。”他话锋一转，“但若辅以温和引导，或可激起一丝本能反应。关键在于‘度’。”

他看向许今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审慎合作：“我需集中精神，尝试与那残魄建立极细微的链接。期间，我的感知会大幅集中于彼处，对此地全局的警戒会减弱。”

“明白。”许今朝立刻领会，“我和林序会负责警戒周围，尤其是那个无面客和台上的‘虞姬’。你专注于琴师即可。”

分工明确后，行动开始。

林序先将清心玉磬置于桌面，并未立刻敲响，而是先将那枚兽骨哨子递给谢执：“谢前辈，您灵力精纯，由您来吹这‘唤灵哨’，效果应该比我好。尝试用最温和的韵律，看能否引起那残魄的共鸣。”

谢执接过骨哨，那半透明的手指虚握着，他并未立刻吹响，而是先以自身一丝极细微的灵力浸润骨哨，熟悉其特性。片刻后，他将骨哨虚抵唇边。

没有实际的声音发出，但一股极其微弱、带着安抚与牵引意味的灵韵波动，如同水纹般，精准地朝舞台角落的琴师荡去。

与此同时，许今朝和林序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四周。许今朝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细致地扫过台下每一张空桌、每一寸地面，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林序则一手扣着符箓，另一手轻轻按在玉磬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台下的无面客依旧背对他们，仿佛沉睡，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始终存在。台上的“虞姬”仍在无声起舞，水袖翻飞，死寂的眼神空洞地“望”着虚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戏院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谢执维持着吹奏骨哨的姿态，魂体比平时更加凝实，周身散发的寒意也收敛到了极致，显然将绝大部分心力都投入了对那缕残魄的沟通上。

突然，舞台上那蜷缩的琴师，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抱着胡琴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丝！

有效！

然而，就在这成功的曙光初现的刹那，戏台上，那一直无声起舞的“虞姬”，舞姿猛地一滞！她原本空洞死寂的眼睛，骤然转向了琴师的方向，那浓重的油彩之下，似乎迸射出一种被惊扰的狂躁与怨毒！

“不好！‘虞姬’察觉了！”林序低呼。

与此同时，台下那个背对他们的无面客，脑袋再次发出“咔吧”声响，猛地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那张空白的面孔正对着他们，漆黑的嘴缝张开，发出一种不再是戏腔、而是尖锐刺耳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