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窥视（2/2）

没有回应。只有窗外的城市白噪音。

就在他以为这种联系可能需要特定条件（比如在古宅附近，或者他处于危险中）时，一个冰冷的、带着些许被打扰的不耐烦的意念，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何事？】

这并非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意念的直接传递，清晰得仿佛是他自己的一个念头，却又带着截然不同的、属于谢执的冰冷特质。

许今朝心中微震，尝试在脑中组织语言回应：“我们这样沟通，外面……或者辜榆，能听到吗？”他需要确认这种交流方式的私密性。

【此乃识海传音，直抵神魂。凡俗五感，不可察。】 谢执的回应带着一贯的倨傲。

许今朝松了口气，这至少保证了交流的安全。他继续在脑中问道：“关于‘钥石’，除了名字，你还能想起什么具体的特征？比如材质、大小、形状，或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气息、纹路？任何细节都可能对寻找有帮助。”

识海那头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努力翻找那些破碎的记忆残片。过了好一会儿，谢执那带着不确定和烦躁的意念才传来：

【……温润……似玉非玉，触之微暖……大小……约如鸡子……形状……并非浑圆，似有……天然棱角……其上……应有纹路，但……记不清了……】 他的意念越来越滞涩，最终带着一丝挫败感中断。 【……只能忆起这些。」

虽然信息依旧有限，但“似玉非玉、触之微暖、鸡子大小、天然棱角”这些特征，已经比一个空泛的名字要具体得多。

“有特征就足够了，总比啥都没有强。”许今朝在脑中回应，试图传递出一种稳定的情绪，“我会根据这些线索去寻找。另外，宅子里那些……‘残影’，它们对你，或者说对‘镜室’，有威胁吗？”

【蝼蚁之辈，何足道哉。】 谢执的意念满是不屑， “彼等不过是被此地残留灵气吸引、无法超生的执念碎片，依附于此，浑噩度日。只要不主动惊扰，彼等亦不敢靠近。”

他的回答让许今朝稍微安心。

“我会尽快展开调查。若有进展，或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情，再通过这种方式联系你。”许今朝结束了这次跨越虚实的对话。

【……嗯。】

一个单音节的、近乎敷衍的回应后，识海中的联系便沉寂了下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许今朝望着天花板，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科学的壁垒已然崩塌，他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世界。而唯一的“同伴”，是一个记忆残缺、性格恶劣、来自五百年前的镇灵人存在他的脑袋亦或者身体再或是意识中。想着想着，一层困意袭来，让这两天没完整睡个好觉的许今朝快速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