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离开前的告别（1/2）

通往外界的走廊里，散落着几片没被阳光融掉的镜碎片，边缘被磨得圆润，像被岁月抛光的石头。赵晓捡起最大的一块，对着阳光举起来，碎片里映出的影子眯着眼笑，小虎牙闪着光：“影子在笑呢。”她把碎片揣进兜里，和橡皮放在一起，像藏了个小小的秘密。

夏野也拿起一块碎片，里面的自己眼神清亮，嘴角带着点浅淡的笑意，再没有刚进镜渊时的慌乱。她想起镜中那个总与自己反向的影子，突然觉得，那些较劲的瞬间，都成了让她更懂自己的镜子。“再见啦。”她对着碎片轻声说，然后把它放在走廊的窗台上，让阳光能一直照着。

陈凯把哥哥的警徽重新别回胸前，位置比之前更端正。他摸了摸警徽背面的齿轮纹，那里还留着与镜影和解时的温度。走廊尽头的警务室方向，似乎还能听见对讲机的电流声，像陈阳在说“走吧，我在这儿守着”。

林默的平板“叮咚”响了一声，是自动生成的相册——里面存满了五人的合影：旋转镜梯上互相搀扶的背影、五角星阵型里重叠的影子、齿轮咬合时亮起来的徽章……每张照片的角落都有行小字，是他偷偷加的备注：“信任值100%”。

张岚把病历本紧紧抱在怀里，封面的齿轮贴纸被体温焐得温热。最后一页她写的那句“铠甲是同伴的手搭成的盾”，墨迹已经干透，像个完整的句号。她想起老鬼的影子在镜中翻病历的样子，突然明白，这本本子记的从来不是病，是五人一起把“怕”拆成“敢”的故事。

走廊两侧的镜子残骸渐渐失去光泽，金属边框生出褐色的锈，齿轮纹被氧化成深浅不一的条纹，像段被认真记住的往事，不再尖锐，只剩温柔的痕迹。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锈迹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像谁在轻轻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