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最后的窑火(1/2)

工作室的空地上,新砌的小窑炉正泛着青砖的冷光。众人围着瓷坯台,手里捧着七脉的窑土:汝窑的天青泥、哥窑的冰裂土、定窑的白瓷粉、钧窑的虹彩料、官窑的正红土、建窑的茶渍泥、景德镇的青花矿——按沈砚秋的笔记,需按“三柔四刚”的比例混合,像调一碗包容百味的粥。

“就烧尊蔷薇纹笔筒吧。”赵晓用银簪在瓷坯上划出第一道纹路,“蔷薇能开在墨里,也能开在釉里,正好象征墨瓷共生。”林默研着天青墨,墨锭与砚台相触的沙沙声,像在和瓷坯对话;夏野用铜尺校准坯体的弧度,尺身的蔷薇纹与银簪的刻痕严丝合缝;周深蹲在窑边,手里攥着爷爷给的“窑火诀”,指尖在温度表上比划:“建窑要松柴,官窑需硬炭,得按‘七分柔火,三分烈焰’来烧。”

入窑前,赵晓和林默各划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瓷坯的合缝处——这次没有丝毫犹豫,血珠渗入泥土的瞬间,竟泛起淡淡的蔷薇色。“这是‘心之血’,”爷爷在旁点头,“不是强迫的精血,是自愿的诚意,沈先生和苏先生要的,从来都是这个。”

窑火升起时,天色正好暗下来。周深守在窑口,看着火光从橘红转至青蓝,像在见证一场缓慢的蜕变。墨影和窑影蹲在窑边,尾巴难得地同时竖起,鼻尖对着窑口的方向,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咕噜”声,像在给窑火加油。

整整烧了十二个时辰,直到晨光染亮窑顶的烟囱。开窑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香气涌出来:松烟墨的清苦混着瓷器的温润,还带着建窑的茶香、钧窑的虹彩气,像把七脉的灵魂都裹进了这股味里。

夏野戴着隔热手套,将笔筒捧出来的刹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瓷身的蔷薇纹在光下流转,墨色的花瓣边缘泛着釉色的光晕,仿佛风一吹就会颤动。最奇妙的是,纹路里的墨香遇热会变浓,釉色遇冷会转深,像有生命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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