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日之期（上）——筹备与暗探（2/2）
“做得不错。这三日，店铺照常营业，但只接熟客，限量出货。若有林家的人再来，虚与委蛇即可，不必冲突。若遇强敌或无法应对之事，立刻通过预警阵核心通知我，然后从密道离开，去城西‘墨云轩’附近暂避，不要回这里。” 陈默交代道。密道是他前几天让张衍偷偷挖的，从柴房通往后街一处废弃的柴垛，简陋但可用。
“是！老板！您放心！” 张衍用力点头。
接着，陈默走向柴房，将剩下的爆裂灵石和驱邪粉分了一部分给苏柒柒，并告知了她模块的效果。
苏柒柒默默收下，试了试【环境感知增幅】，立刻皱眉：“客栈外，有三个盯梢的。两个在对面茶馆二楼，一个在街角货摊，气息与昨夜林家的人类似。还有一个……更隐蔽，在斜对面屋檐阴影里，气息阴冷，像是专门盯梢的好手，不确定来历。”
陈默神识扫去，果然如此。林家果然没放弃监视。那个更隐蔽的，可能是墨先生的人？或者是其他势力？
“让他们盯着。” 陈默不在意，“我们该出去走走了。”
“去哪？” 苏柒柒问。
“墨云轩。” 陈默拿出那枚黑色云纹令牌，“去会会那位墨先生，看看能不能套出点关于坠龙涧、李家、或者‘妖踪’的情报。顺便，试试看有没有办法快速搞点灵石。”
苏柒柒没有异议，重新戴好面纱，将气息收敛到极致，跟在陈默身后。
两人没有走前门，而是从后院不起眼的侧门悄然离开，绕了几个圈子，确认甩掉了部分眼线后（那个最隐蔽的似乎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跟太近），才朝着城中相对繁华的区域走去。
墨云轩并不难找，它坐落在一片相对清静的街区，门面不大，装饰古朴，招牌上只有“墨云”两个古篆字，没有标明具体经营内容。进出之人不多，但都衣着体面，步履沉稳。
陈默出示令牌，门口一名气息凝练、目光如电的护卫审视了他们一番，尤其是多看了气息微弱、面纱遮面的苏柒柒几眼，才侧身引他们入内。
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宽敞，分为数个小厅，用屏风隔开，环境雅致。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迎了上来，接过令牌验看后，态度恭敬但不谄媚：“两位贵客请随我来，主人已吩咐过。”
他们将陈默二人引入一间静室，奉上灵茶后便退下了。
不多时，侧门轻响，昨夜那位墨先生依旧裹在斗篷里，走了进来。他似乎对苏柒柒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陈坊主考虑得如何？” 墨先生开门见山。
“赞助研究之事，可以合作。” 陈默放下茶杯，“但我需要先看到墨先生的诚意。比如，关于‘坠龙涧’，墨先生知道多少？还有落霞城李家，以及附近可能存在的‘妖踪’。”
墨先生兜帽下的阴影似乎动了动：“陈坊主果然对此感兴趣。坠龙涧，位于落霞城东北三百里外黑风山脉支脉，是一处古战场遗迹，常年被阴煞之气笼罩，时有邪祟出没。每逢月朔前后三日，阴煞潮汐涌动，最为凶险。但潮汐退去时，涧底某些被掩盖的古老裂隙可能会短暂显露。据说其中隐藏着上古修士洞府或战场的碎片，但也伴随着巨大风险。李家……是落霞城的地头蛇之一，据说祖上曾参与过对坠龙涧的探索，可能收藏有一些相关古籍或器物。”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至于‘妖踪’……据可靠情报，近来黑风山脉外围，确实有高阶妖族活动的痕迹，目的不明，但似乎也对坠龙涧有所图谋。甚至有人猜测，那‘半块赤珏’，就在某位妖族头领手中。这些情报，可算诚意？”
信息比馄饨摊老头更详细，尤其是关于妖族的部分。陈默心中快速分析，表面不动声色：“足够。那么，合作方式？”
“很简单。” 墨先生取出一份玉简，“这里面是一份关于‘能量本质与物质转换’的基础理论猜想，以及几处疑似相关的古老符文片段。我希望贵坊能以此为基础，尝试设计或优化出一种能够‘辨析物质内部能量结构’的微型阵法雏形，哪怕只能对最基础的灵材生效。作为回报，每月我可提供五百下品灵石的研究经费，以及像今日这样的情报支持。若取得突破性进展，另有厚报。研究过程，我们定期交流。”
每月五百灵石！这对于现在的陈默来说是一笔巨款！而且还有情报支持！
但玉简里的内容……陈默神识扫过，心中一震。那些理论猜想和符文片段，虽然粗浅残缺，但其中蕴含的思维角度，确实与地球某些物理理论和系统揭示的部分规则有隐约的相似之处！这墨先生背后的势力，绝对不简单！
“可以。” 陈默接过玉简，“但我需要预支第一个月的经费，以及……一份更详细的、关于坠龙涧内部已知危险区域和可能存在的天材地宝分布图。”
墨先生似乎笑了笑：“陈坊主是爽快人。” 他痛快地又取出一个储物袋和另一枚玉简，“灵石在此。地图是我方搜集整理，仅供参考，风险自负。”
交易达成，双方又简单交流了几句，陈默便带着苏柒柒告辞离开。
走出墨云轩，怀揣着五百灵石和两份玉简，陈默感觉底气足了不少。
“这个墨先生，所图甚大。” 苏柒柒忽然低声说道，“他给的所谓‘理论’，我虽不懂，但感觉……很危险。像是在探究世界的‘底层’。”
陈默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的直觉如此敏锐。“我知道。但我们现在需要他的资源。走，去采购些东西。”
有了灵石，陈默带着苏柒柒，在落霞城几个口碑尚可的丹药铺、符箓店，采购了一批品质更好的疗伤丹、回气丹、解毒丹，以及几张实用的低阶符箓（如神行符、金光罩符）。他还特意买了几张能隔绝气息、适用于恶劣环境的【避煞符】。
采购过程中，陈默能感觉到不止一道目光在暗中跟随。有林家的，可能也有其他势力的。他浑不在意，甚至故意在某些摊位前驻足，询问一些关于黑风山脉特产或妖兽材料的问题，混淆视听。
当夕阳西下，两人带着采购的物资，再次绕路回到悦来客栈后院时，第一天的筹备算是告一段落。
资源初步补齐，情报有所获取，张衍的布置也已完成。
但陈默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坠龙涧，李家，妖族，墨先生……各方势力交织的网，正在缓缓收紧。
而他和苏柒柒，即将主动踏入网中最危险的区域。
夜色再次降临，悦来客栈的灯火，在越来越多的窥探目光中，显得孤独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