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鬼市见闻与“火眼金睛”．（1/2）

小队落脚的地方，是黑水城西南角一家名为“不拒客”的低矮客栈。店如其名，只要给钱，不问来历，房间简陋但还算干净，关键是后院有个独立小门，出入方便。掌柜是个独眼老头，收钱时浑浊的独眼扫过几人，尤其在“土狗”黑煞身上多停了一瞬，便不再多问，扔过几把钥匙。

简单安顿后，天色已完全黑透。黑水城的夜晚比白天更加活跃，也更加危险。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私下的斗法、以及“鬼市”，都在夜幕掩护下拉开序幕。

陈默让众人在房间换上更适合夜行的深色衣物，再次检查伪装和随身物品，并约定了简单的暗号和紧急集合点。

“鬼市位于城东一片废弃的义庄附近，午夜时分最为热闹。我们此去的目的有三：一、熟悉黑水城夜晚的环境和规则；二、打听关于东北废弃仓库区，特别是近期异常动静的消息；三、看看有没有可能……淘到点对我们行动有用的‘偏门’玩意儿。记住，多看少说，遇事不惊，一切以不暴露为前提。”陈默低声叮嘱。

一行人悄然从客栈后院小门溜出，融入黑水城迷宫般的小巷。夜晚的巷子更加昏暗，只有零星几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霉味、劣质熏香以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偶尔能看到阴影中快速掠过的身影，或听到压抑的争执与短促的闷哼。

王大锤尽职地走在前面开路，苏柒柒落后陈默半个身位，手按在腰间普通铁剑的剑柄上，李芊芊紧跟在陈默另一侧，黑煞则垂头丧气地跟在最后，努力让自己的尾巴摆动得自然点。

穿过几条错综复杂、污水横流的小巷，前方逐渐出现零星的、用破布或油纸罩着的灯笼光亮，人影也多了起来，但都行色匆匆，少有交谈。空气中开始混杂各种奇怪的味道：陈年的药草、锈蚀的金属、不明生物的油脂、以及淡淡的灵力波动。

鬼市到了。

这里没有固定的摊位，交易者大多席地而坐，面前铺一块布，摆上几样东西，有的甚至直接将东西揣在怀里或放在背篓中，遇上有兴趣的买主，才低声交谈几句。光线昏暗，人影憧憧，交易大多在沉默或极低的耳语中进行，气氛诡异而压抑。

陈默带着小队，如同寻常的淘宝散修，缓慢地在人群中移动，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一个个“摊位”。

摊位上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沾着泥土的不知名骨头、残缺的古玉、颜色诡异的矿石、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符纸、浸泡在不明液体中的干瘪器官、甚至是封印着模糊兽影的玉瓶……真伪难辨，良莠不齐。

陈默的秩序感知在这种环境下受到很大干扰——杂乱的能量波动、各种负面情绪、以及此地天然存在的微弱“剥夺”残留，让精确辨别变得困难。但他依然能凭借经验和感知，筛选出一些可能有价值或异常的信息。

例如，在一个卖“古战场残兵”的摊位前，陈默感知到某块锈蚀铁片内部，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遗迹暗红金属同源的“剥夺”法则碎屑。他蹲下身，假装感兴趣地拿起旁边一块更不起眼的黑色石头把玩，低声问价。摊主是个裹着破斗篷的干瘦汉子，报了个虚高的价格。陈默摇摇头放下，没有纠缠——他的目标不是买东西，而是确认这种“材料”已经通过某种渠道流入了黑水城的黑市。

在另一个售卖“奇毒”和“解药”的摊位，李芊芊的注意力被几株长相奇特、散发着淡淡甜腥味的紫色蘑菇吸引。她通过系统辨认出，这是一种名为“腐魂菇”的偏门毒草，生长环境苛刻，通常需要大量生灵死气滋养。她悄悄拉了拉陈默的衣袖，示意他注意。陈默记下了这个摊位的位置和摊主特征——售卖这种东西的人，或许与某些阴暗势力有联系。

苏柒柒则对几个售卖“残破飞剑”和“剑诀残篇”的摊位多看了几眼，以她正统剑修的眼力，自然看出那些东西大多粗劣不堪，甚至有些故意做旧。但她从几个买主的低声交谈中，捕捉到了“东北角”、“晚上有剑光”、“价格奇高”等零星字眼。

王大锤的注意力更多放在那些卖“炼体材料”或“奇异金属”的摊位上，他靠着打铁练就的眼力和手感，倒是真发现了一块掺杂了微量“星纹钢”的矿石，虽然纯度不高，但对他的锤法有些许借鉴意义。陈默默许他用几块下品灵石买了下来。

黑煞妖虎（狗）则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它的妖兽本能和敏锐嗅觉在这种环境下比人类的感知更可靠。它不时轻轻用鼻子触碰陈默的小腿，示意某个方向有让它感到危险或不适的气息——通常是身上血腥味浓重、或灵力阴冷诡异的修士。

转了约莫半个时辰，信息收集得差不多了，但关于仓库区地下据点的直接线索依然很少。显然，那种地方的存在是高度保密的，不会在鬼市这种半公开场合轻易谈论。

陈默正思索着是否要冒险接触一些看起来更“专业”的情报贩子时，前方一阵轻微的骚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一个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瘦小身影，快步穿过人群，来到鬼市边缘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那里有一个盘坐着、面前只放着一盏幽绿灯笼的老者。瘦小身影凑到老者耳边，急促地低语了几句，又迅速将一个鼓囊囊的小布袋塞进老者怀里。

老者枯瘦的手指掂了掂布袋，微微点头，嘴唇翕动，似乎说了几句话。瘦小身影听罢，身体明显一僵，随即更加急促地说了几句什么，似乎是在恳求或争辩。老者却只是缓缓摇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