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九死归京路,公堂前夜风雨急。(1/2)

望津港的秘密水道比想象中更凶险。漕帮骑士说的“水蛭阵”并非虚言,幽暗的水道里,墨绿色的水蛭像细蛇般缠在岩壁上,腥气扑面而来。石敢当抱着盐袋,每隔几步就往水里撒一把,盐粒遇水化开,激起细密的泡沫,水蛭们立刻像被烫到般缩成一团,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水道。

“这招真管用!”石敢当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渔网在身后拖出长长的水痕,“等出去了,我非得给这网颁个‘护命奖’不可。”

沈清辞扶着岩壁往前挪,湿滑的苔藓让她几次险些摔倒,全靠萧彻及时扶住。水道里的寒气浸骨,她怀里的“定国安邦”碎玉却烫得惊人,像在提醒她肩上的分量。

“还有三里就到出口了。”骑士在前头引路,声音在水道里回荡,“出口在港边的废弃灯塔下,那里原本是沈家的粮仓,只有旧部知道暗门。”

可当他们钻出灯塔暗门时,看到的却是满地狼藉——粮仓的木门被劈开,地上散落着带血的枷锁,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打斗。沈砚举着照影镜照向暗处,镜面映出角落里蜷缩着个浑身是伤的老者,正是沈家旧部的首领,沈伯。

“沈伯!”沈清辞冲过去扶起他,老人咳出一口血,攥住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少主……你可来了……”沈伯的声音气若游丝,“二皇子……他拿到了‘三族通敌’的假供词,明天就要在朝堂上定罪……还说……说要火烧三族盟坛……”

“他疯了!”石敢当怒吼,“刚消停几天,又想掀风浪!”

沈伯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半张京城布防图:“这是……从禁军俘虏身上搜的……北境旧部的联络点……被端了……你们现在……只能靠自己……”话音未落,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油布包上的血迹还未干透,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北境联络点被端,意味着最后的外援也断了。

“必须立刻回京。”萧彻将布防图折好塞进怀里,眼神锐利如刀,“明天朝堂定罪,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把假供词的破绽呈给陛下——就算陛下被软禁,总有忠良能看到。”

可从望津港到京城,千里之遥,怎么可能一夜赶到?

“用‘飞鸢传书’!”沈砚突然想起什么,“鸾鸟族有种信鸽,能负重飞行,一夜能抵京城!阿木他们肯定还在三族盟坛,让他们派最快的鸟!”

这是唯一的办法。石敢当立刻用渔网撕成条,蘸着沈伯的血(血能防腐)写下密信,详细说明假供词的漏洞——供词里提到影族使用“控火术”,可影族明明只擅长控影,这是最明显的破绽。

沈清辞则咬破指尖,在信尾画上凤凰图腾——这是沈家旧部才认得的标记,能证明信的真伪。

信鸽被放出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众人望着鸽子消失在云层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也得赶路。”萧彻找来一辆马车,“就算赶不上早朝,也要在定罪前抵达京城,至少……能护住三族的人。”

接下来的三日,他们几乎是在马车上度过的。沈清辞晕车,吐得昏天黑地,萧彻就用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让她含着止血的草药;石敢当驾车,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就用盐粒擦脸提神;沈砚则一直举着照影镜,警惕着追兵,镜面的裂痕越来越多,映出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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