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离开古老门派(1/2)

石台上的星图早已隐去,玉简化作的灰粉被南宫笑天一脚踢散,像极了他小时候在厨房打翻的那坛椒盐。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铁锈味的灵压,那是《幻灵仙典》吞噬黑雾后留下的余韵,仿佛整本书刚吃完一顿重口味夜宵,正在默默消化。

冉诗语把秘籍抱得更紧了些,书脊那道金线贴着手臂,温温的,像是某种低功率充电。

“走吧。”北冥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剑劈开了凝滞的空气。他没再看那光幕消失的地方,而是转身走向密室出口,步伐稳健,但每一步都踩得格外小心——不是怕机关,是怕惊动什么藏在暗处的眼睛。

南宫笑天最后一个起身,临走前还回头望了一眼那块被他掰下石角的石台。“这玩意儿说不定能当镇纸,”他嘀咕,“或者砸核桃也行。”

苍幺妹翻了个白眼:“你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砸,要不我把你塞进石缝里当门挡?”

“别啊,”南宫摆手,“我这么帅的一张脸,风一吹就秃了。”

他们鱼贯而出,身影融入幽深廊道。没有火把,没有符灯,只有南宫手里那盏快没油的魂灯,晃出一圈黄豆大的光晕,照得人脸忽明忽暗,活像一群刚从地府请假回来的鬼差。

密室外的空气更冷了。墙缝里的暗红纹路已经褪成灰白,像是被抽干了血的血管。北冥指尖轻点地面,一道残影阵法悄然铺开,几缕虚假的灵力波动如涟漪般扩散出去,朝着三个不同方向逸散。

“能骗多久?”冉诗语低声问。

“够我们走出三里。”北冥说,“前提是没人用‘天眼通’盯着这儿。”

“那要是有人用呢?”南宫立刻紧张起来。

“那你最好祈祷他近视。”苍幺妹冷笑,“不然你这张嘴早就暴露八百回了。”

森林在外围等着他们。

古老的禁制林,树干粗得能住人,枝叶交错成穹顶,连月光都被切成碎屑洒下来。这里没有风,却总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像是整片林子都在屏息,等你踏错一步。

“心镜蛊。”北冥停下脚步,声音压得极低,“别看树影,别听风声,别信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话。”

“那我要是突然想唱歌呢?”南宫问。

“唱你就死。”苍幺妹直接抽出刀,“我替你省事。”

他们开始穿行。

脚下的腐叶层软得诡异,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种生物的舌苔上。冉诗语低着头,目光只落在前方北冥的背影上——那件凌云阁弟子服的后摆破了个小口,线头翘着,像只倔强的小耳朵。

然后她听见了。

“你偷了不该拿的东西。”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和,熟悉,带着师尊特有的那种“我为你好”的语气,“交出来,还能留你一条命。”

她的脚步猛地一顿。

眼前景象扭曲,密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云阁执法堂的高台。师尊坐在上方,眼神冰冷,手中戒尺一拍案桌:“冉诗语,私藏禁书,扰乱宗门秩序,罚入寒渊思过三年!”

她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攥住了秘籍。

可就在这时,怀中的书忽然轻轻一震。

一页泛黄的纸自动翻开,首页那行谁也看不懂的古咒缓缓浮现金光,像是一句温柔的提醒:“你读的不是书,是自由。”

她咬破舌尖。

血腥味在口中炸开,现实猛地拽回。

她还在林中,北冥就在身前五步远,脚步未停,却已悄然放慢。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护盾结界在他身后展开,薄如蝉翼,却将她整个人轻轻裹住。

她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南宫走在最后,一边啃干粮一边嘀咕:“你说这蛊怎么专挑人弱点攻?它咋不说‘南宫笑天,你再胖五斤就没人娶你’?那我肯定当场崩溃。”

“你早崩溃了。”苍幺妹头也不回,“你每次看到食堂红烧肉的眼神,跟见了亲爹似的。”

“那是真爱。”

“你爱的不是肉,是你自己的胃。”

林子终于到了尽头。

三十里外的安全区是一片荒坡,长满狗尾巴草,风一吹,毛茸茸地晃。他们在这里停下,没人说话,只是各自找地方坐下,像四具被扔在路边的行李。

南宫从包袱里掏出最后一包芝麻饼,撕成四份,郑重其事地递出去。“吃饱了才有力气搞大事。”他说,语气认真得不像他。

冉诗语接过饼,没立刻吃。她望着远处山门的轮廓,那座古老门派的飞檐在夜色中只剩下一抹剪影,像一头沉睡巨兽的脊背。

“我们不是逃。”她轻声说,“是换了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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