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风起云涌（1/2）

沈倾凰归府的消息，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沈府内外激起了层层涟漪，但很快便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压了下去——北境八百里加急捷报再次传来！镇国大将军沈啸天已彻底肃清残敌，不日将班师回朝！

此消息如同惊雷，瞬间盖过了所有关于沈家大小姐的流言蜚语。天子龙颜大悦，下旨犒赏三军，京城上下张灯结彩，准备迎接凯旋的将士。沈府门庭若市，贺喜之人络绎不绝，苏姨娘和沈倾莲纵有万般不甘，此刻也只能强颜欢笑，忙着应付宾客，再无暇他顾。

沈倾凰乐得清静，深居锦绣阁，对外称车马劳顿需静养，实则暗中梳理情报，筹谋下一步。

三日后，京郊，望江楼。

此楼临江而建，视野开阔，雅致清幽，是京城权贵私下会面的常用之所。沈倾凰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刻，要了顶层一间僻静的雅室，临窗而坐，望着窗外奔流不息的江水，神色平静。

脚步声自楼梯响起，沉稳有力。门帘掀开，谢惊澜一身墨色常服，缓步而入。他屏退了随从，独自一人。雅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王爷。”沈倾凰起身，微微颔首。

谢惊澜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掠过她看似平静却难掩一丝苍白的脸色，淡淡道：“大小姐气色不佳，西南之行，看来颇为辛苦。”

开门见山，直接点破！他果然知道了！

沈倾凰心中微凛，面上却不露声色，抬手为他斟茶：“劳王爷挂心。不过是些水土不服的小症候，静养几日便好。”她将茶盏推至他面前，话锋一转，“倒是王爷，近日似乎颇为操劳，京中暗流涌动，想必费心不少。”

谢惊澜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目光深邃如渊：“暗流涌动，方能涤荡污浊。只是，有时水流太急，难免会卷起一些……不该现于阳光下的泥沙。”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沈倾凰一眼，“大小姐以为呢？”

沈倾凰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泥沙终究是泥沙，成不了大器。倒是这江水，奔流到海，势不可挡。”她暗示流言不足为惧，而沈家乃至他谢惊澜推动的大势，才是主流。

谢惊澜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欣赏，又似审视。他放下茶盏，从袖中取出一物，轻轻放在桌上。那是一枚小巧的、刻有特殊火焰纹路的铜符。

“此物，可调动城南‘火雀营’三百精锐，皆是以一当十的死士。”谢惊澜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沈将军凯旋在即，京中未必太平。大小姐……或有用得着的时候。”

沈倾凰心中一震！火雀营！那是谢惊澜麾下最神秘、最精锐的一支力量，据说直属其本人，从不轻易示人。他竟将调动权交给她？这是何等的信任，或者说……是何等的筹码与试探？

她看着那枚小小的铜符，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抬眼看向谢惊澜：“王爷厚赐，倾凰惶恐。只是，无功不受禄，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谢惊澜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缓缓道：“本王要的，是一个安稳的朝局，一个……能与我共掌这江山的人。”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大小姐是聪明人，当知‘星火’虽微，可燎原。西南之事，可一不可再。未来的路，望你好生斟酌。”

星火？他指的是她？还是另有所指？西南之事可一不可再，是警告她不要再接触影月神教？共掌江山……这话语中的意味，已是赤裸裸的盟约与……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