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棋冯七（1/2）

沈倾莲走后，锦绣阁内恢复了宁静。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倾凰屏退了左右，只留秋纹一人在旁伺候。她铺开一张素笺，提笔蘸墨，略一沉吟，便写下一行清秀的小字：

“西市口，冯记赌坊，冯七。今夜子时，后门一见。”

写罢，她将纸条折好，递给秋纹，声音压得极低：“找个可靠的小厮，把这封信送到西市口冯记赌坊，务必亲手交给一个叫冯七的人。记住，要避开所有眼线，万不可让人察觉。”

秋纹接过纸条，虽心中疑惑，却毫不迟疑地应下：“是，小姐放心，奴婢省得。”

看着秋纹匆匆离去的背影，沈倾凰的目光变得深邃。冯七此人，是她前世记忆里至关重要的一步暗棋。此时的他，应该正因为沉迷赌博，欠下一屁股债，在赌坊里做打手还账，穷困潦倒，人人避之不及。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无可救药的赌徒，日后会成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巨擘。

前世的冯七，曾在沈家覆灭、她最落魄之时，冒着杀头的风险接济过她一碗饭。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她一直记着。这一世，她要在他最微末时施以援手，将他收为己用。

夜幕很快降临。子时将至，沈倾凰换上一身深色便装，披着斗篷，悄无声息地出了锦绣阁的后门。秋纹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紧张地跟在身后。

后门外是一条僻静的小巷。月光被高墙遮挡，巷子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传来的更鼓声。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个踉跄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来人身材高瘦，衣衫褴褛，在清冷的月光下，面色憔悴，眼窝深陷，正是冯七。他警惕地打量着站在暗影中的主仆二人，声音沙哑：“是……是你们找我？”

沈倾凰示意秋纹将灯笼提高些，昏黄的光线映出她半张脸。她没有废话，直接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抛给冯七。

冯七下意识接住，入手一沉。他打开锦囊一看，里面竟是白花花的银子，足有百两之多！他瞳孔骤缩，猛地抬头：“这位小姐，您这是何意？”

“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沈倾凰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五十两，够你还清赌债，离开那个地方。另外五十两，是给你的本钱。”

冯七握着锦囊的手微微发抖。他混迹市井多年，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小姐需要冯七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干。”

“我不要你杀人放火。”沈倾凰看着他，“我要你做生意。”

“做生意？”冯七愣住了。

“不错。我知你读过书，通算学，本有经商之才，只是时运不济，误入歧途。”沈倾凰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冯七心上，“我给你指三条明路，你任选其一，用这五十两做本钱。”

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第一，城西有家‘陈记’杂货铺，老板嗜赌，急于盘店回乡，你可压价接手，铺子后院有口废井，清理后可得甘泉，可专营夏日冰饮。第二，南门码头近日有批南洋来的香料因保管不善受潮，货主欲低价抛售，你可全部吃下，我有法子教你将其烘干提纯，利润翻倍。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