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花押串起两世人》(2/2)

“这籽……能种出带花押的紫菀吗?”柳溪刚摘下一粒,果壳突然“啪”地裂开,飞出只灰蝴蝶,翅膀上的花纹正是紫菀与笛符的双花押,绕着坟冢飞了三圈,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祠堂里,周砚笛正对着笛盒研究花押的纹路。他数到第三十七圈时停住了——那圈年轮里嵌着片笛膜,膜上的花押旁写着行小字:“三七年秋,与婉丫头共拓”,字迹被泪水泡得发皱,却把“婉”字的最后一笔拉得很长,像条红绸,缠着膜边的紫菀花押。

“是苏老栓写的。”他认出笔迹,“那年他摔断腿,张奶奶守在床边拓花押解闷。”话音刚落,笛盒里突然滚出个东西,是粒合欢花籽,籽皮上的“安”字里嵌着个花押,和药碗底的印记重合。

当铺的药香漫到巷口时,苏老板的合谱终于定稿了。他把谱子放进笛盒,新旧两件物事碰在一起的瞬间,所有的花押突然同时发亮,在祠堂里织成个光网,网里浮出两个模糊的影子,穿红袄的姑娘正往持笛青年的笛谱上盖花押,动作和柳溪帮苏老板校谱时一模一样。

“他们终于是一起落款了。”周砚笛望着光网,影子突然转身,往合欢树的方向走去,红袄的衣角扫过桃木签,签尾的红绸穗子立刻开出朵紫菀花,花心里的双花押在暮色里闪闪发亮。

林小满站在当铺的院里,看着灰喜鹊衔着合谱的拓本往山上飞,拓片上的花押在风中飘,像枚枚小小的印章,盖在路过的每朵紫菀花上。她突然明白,所谓的花押,从来不是结束的印记,而是把过去与现在缝在一起的线,让三百年的牵挂在时光里慢慢晕开,长出新的模样。

灶台上的药罐还在咕嘟作响,药香里混着墨香与花香,像谁在说:“你看,这花押盖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