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红绳系雪,笛音入画》(2/2)

“笛儿哥。”林小满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沈叔说,太爷爷临终前留了句话,说‘守墓人最怕的不是孤独,是忘了为什么守’。”

周砚笛拿起那张画少年的画稿,指尖拂过画中人的眉眼——和镜中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太爷爷的手,想起林小满塞给他的桂花糖,想起木匣里那些画稿上的落款日期,全是他生日那天。

“明天。”他把画稿小心折好,放进怀里,“陪我去看看那座墓。”

林小满的眼睛亮起来,像落了星子:“真的?”

“嗯。”他望着窗外,樱花还在落,“但不是去守,是去告个别。”

第二天清晨,周砚笛站在太爷爷的墓前,把那叠画稿烧了。火苗舔舐着纸页,他仿佛看见个白发老人坐在坟头,看着远处的少年奔跑嬉笑,脸上沟壑里盛着笑。

“太爷爷,”他轻声说,“您说得对,念想在,哪儿都是家。”

转身时,林小满正举着相机,镜头对着他。“我娘说,这张要洗出来,放进咱们家的相册里。”她晃了晃相机,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笛儿哥,你看,樱花又开了。”

周砚笛望着漫天飞舞的樱花瓣,突然笑了。他好像终于明白,太爷爷日记里那句话的意思——所谓守墓,不过是守住那些让你觉得“人间值得”的人,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带着槐花甜香的念想。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是接他们回城的车。林小满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羊角辫上的樱花掉了下来,落在周砚笛的手心里。他握紧拳头,仿佛握住了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