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2)

虚影的声音像碎冰碰撞:“月煞不是恶鬼,是被献祭的女子化成的怨气。当年她被选作‘月祭’,李永年偷偷把她藏在这里,用自己的魂魄做了锁,才没让她被血月吞噬。”

周砚突然捂住胸口咳嗽,咳出的血滴在雪地上,瞬间变成黑色:“我的身体……好像被月煞的怨气侵入了。”

女子虚影指着石棺旁的石碑:“上面刻着解咒的法子——要在血月升到最高时,用守墓人的烙印对着月亮,念出‘月归其位’,但施法的人会被怨气反噬,活不过天亮。”

晚秋的烙印突然剧痛,她看向周砚发黑的嘴唇,突然明白了爷爷笔记里那句没写完的话:“守墓人的传承,从来不是血脉,是选择。”

她摘下玉佩塞进周砚手里:“你带着这个出去,去找最近的哨所,他们会知道怎么处理月煞的余波。”

周砚抓住她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要走一起走!你忘了我们说过要一起查清真相?”

“真相就是,总得有人留下。”晚秋掰开他的手,将白玉笛塞进他怀里,“这笛子能驱散低阶怨气,保护你到哨所。”她转身走向石碑,烙印的红光映红了整个墓室,“告诉他们,镇月墓的守墓人,没有断代。”

周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石门,他听见晚秋在里面念起咒语,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被风雪吞没。石门在他身后关上,雪花落满他的肩头,怀里的白玉笛突然发烫,笛身浮现出新的刻字:“守墓人李永年之女,晚秋,于庚子年血月,镇月煞,终。”

他跪在雪地里,看着血红色的月亮爬上山顶,突然明白女子虚影的话——月煞不是恶鬼,是被困的魂。而守墓人也不是锁魂的人,是给魂找归宿的人。

远处的哨所亮起了灯,周砚握紧玉佩站起身。他要活下去,把晚秋的故事写进守墓人的名录里,就像那些刻在石碑上的名字一样,让后来者知道,曾经有个女孩,在血月之夜,把月亮锁回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