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玉簪合处月溶溶(1/2)

第一百六十七章:铜勺映月照药香

月光漫过百草堂的青瓦,在天井里铺成层银霜。晚秋握着那把新打的铜药勺,指尖抚过柄上的梅花纹——李叔的手艺当真没话说,每道刻痕都嵌着月光似的,摸上去温凉温润。

“晚秋姐,这勺子真好看!”小石头举着盏油灯跑进来,灯芯爆出朵火星,照亮他鼻尖的灰——刚从药灶前过来,为了烘干那锅新采的白术,他守了整整半夜。

晚秋把铜勺凑到灯前,梅花纹在光影里浮动,像真的要绽开似的。“李叔说这花纹叫‘报春’,熬过冬天就开花。”她轻笑,指尖叩了叩勺底,发出清越的声响,“你听,声音多脆,这是好铜。”

“比银的还好?”小石头眨眨眼,凑过来想摸又不敢,辫子上的红头绳扫过勺面,蹭出点细碎的光。

“银的软,哪有铜的经用。”晚秋把铜勺放进药箱最上层,那里垫着块蓝印花布,是娘留下的,“你爹当年给人诊病,用的就是铜勺舀药汁,说是铜能镇邪。”

话刚落,前堂传来“吱呀”声,是门板被推开的轻响。晚秋心里一凛——这时候来的,多半不是善茬。她示意小石头吹灭油灯,自己摸到门后抄起那把爹留下的铁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别躲了,我看见灯影了。”来人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林大夫的女儿,果然有几分胆识。”

晚秋推开门,月光刚好落在那人脸上——半边脸裹着纱布,露出的眼睛里爬满红血丝,手里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拐杖,杖头镶着块绿幽幽的玉。

“你是谁?”她握紧铁尺,指尖抵着尺背的刻痕——那是爹当年刻的“守”字,此刻硌得掌心生疼。

“二十年前,你爹用半幅药引救过我娘。”那人往屋里挪了挪,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笃声,“我叫周砚,从北边来。”

小石头从晚秋身后探出头,看见他杖头的玉,忽然“呀”了一声:“这玉……跟我家祖传的那块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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