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琥珀星的凝固时光与流动的温柔(1/2)

“回音号”的舷窗被层蜜色的光晕笼罩时,琥珀星的轮廓已在视野中铺展成片温润的海洋。这颗星球的地表覆盖着半透明的树脂层,阳光穿透时折射出彩虹般的光带,无数被树脂包裹的“时光琥珀”在地表下若隐若现,像被封存的星辰。

“书上说这里的树脂能凝固瞬间!”小艾扒着窗边,手指在玻璃上画着琥珀里的虚影——有展翅的星蝶,有相拥的人影,还有正在喷发的微型火山,“你看那个琥珀,里面的人好像在笑!他们是不是把开心的瞬间永远留住了?”

老柯用布擦拭着掌印石,石心的烤饼屑结晶在蜜色光线下泛着暖光。“凝固的哪是瞬间,”他望着地表下块巨大的琥珀,里面嵌着艘古老的星舰,舰身还保持着起航的姿态,“是心里舍不得忘的念想。”他从背包里翻出块铁星的火山石,石上有他年轻时和妻子刻的歪扭名字,“当年俺们在铁星的火山口埋下这石头,总想着等老了挖出来看看,结果她没等到……今天把它放这儿,让树脂给咱封个念想。”

糙汉的记忆钢片在舱内发烫,钢片上妹妹的字迹旁,新刻的“老槐树洞”字样正泛着红光。“俺带了把老铁匠铺的凿子,”他举着工具包,金属碰撞声在舱内回荡,“这凿子陪俺爹打了三十年铁,最后一下是给俺小妹凿发卡用的。把它封进琥珀,就当俺爹俺妹都跟着咱看风景了。”他突然挠头笑,“就是不知道树脂会不会把铁锈也封进去,娘总说俺家的铁器带着‘土腥气’。”

女织者的共生草藤蔓缠着支银质药勺,勺柄上的“慎”字在光线下清晰可见。这是泽塔族长老留给她的遗物,当年瘟疫后,她在药庐的灰烬里扒了三天才找到。“长老说过,‘药是救人的,不是用来后悔的’,”她轻轻抚摸勺柄,草叶上浮现出长老们的笑脸,“把它封在这里,让时光记住,曾有人为了救人,连灰烬都想扒出希望。”

小镜的声纹石投射出琥珀星的地质图谱,星球的核心是块巨大的“时光晶石”,所有树脂最终都会流向那里,将凝固的瞬间转化为能量,滋养整个星球。“这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慢三倍,”他指着图谱上的红色区域,“时光晶石周围的树脂凝固速度最快,能捕捉到毫秒级的瞬间——比如星蝶振翅的纹路,比如人眼眨动的频率。”他顿了顿,调出段音频,“你听,这是百年前有人在琥珀星留下的声纹,是段未唱完的摇篮曲,树脂把他的呼吸节奏都封进去了。”

登陆舱降落在片柔软的树脂滩上,脚下的地面像半凝固的蜂蜜,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流动的树脂填满。离时光晶石最近的区域,散落着无数形态各异的琥珀:有封存着流星雨的,有凝固着星舰起航瞬间的,还有块心形琥珀里,嵌着两双交握的手,指尖的温度仿佛还留在树脂里。

“快看这个!”小艾蹲在块足球大的琥珀前,里面的景象让她捂住了嘴——是群孩子围着棵发光的树,每个孩子手里都举着支画笔,树上结满了画出来的果实,有星星形状的,有飞船形状的,还有个歪歪扭扭的,正是她常画的笑脸。“他们在画会结果的画!”她掏出自己的手绘本,对着琥珀比划,“我也会!等下我要画咱们的‘回音号’,让它永远飞在琥珀里!”

糙汉选了块流着金色树脂的洼地,小心翼翼地把老铁匠凿子放进去。树脂接触到凿子的瞬间,突然泛起红光,将凿子工作的画面映在树脂表面:他爹抡着锤子教他打铁,火星溅在凿子上;他用凿子给妹妹刻发卡,妹妹举着野菊在旁边等;甚至还有他刚上“回音号”时,用这凿子修补舱门的样子。“原来它记着这么多事,”糙汉的手指在树脂表面轻轻划过,“比俺这脑子靠谱多了。”

女织者将银质药勺放在时光晶石的光晕里,树脂像有生命般缠绕上来,勺柄上的“慎”字在光中发亮,映出泽塔族药庐的全貌:长老们在晨光里晒药草,学徒们在月光下捣药,她自己背着药箱离开时,长老们站在门口挥手的剪影。“你们看,”她轻声说,树脂里突然渗出绿色的汁液,与药勺融合,长出株微型的共鸣草,“它把长老们的希望也封进来了。”

老柯的火山石刚接触树脂,就泛起熟悉的麦香。树脂里浮现出他和妻子在铁星的小屋:她坐在门槛上缝衣服,他在院里打铁,屋檐下挂着串晒干的桂花,风一吹,落在她的发间。“原来那天的风是香的,”老柯笑着抹了把脸,“俺以前总记着打铁的噪音,倒把这香味忘了。”他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烤饼的碎屑,撒在树脂上,“再加把料,让这念想更甜些。”

小镜的声纹石贴近时光晶石,晶石突然发出嗡鸣,将所有琥珀里的声纹都唤醒了:有摇篮曲的余韵,有星舰引擎的轰鸣,有孩子们的笑声,还有风吹过麦田的沙沙声。这些声音与“万物和声”融合,形成段厚重而温柔的旋律,树脂随着旋律的节奏流动,将“回音号”众人的身影慢慢包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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