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守卫蕲州城(一)(1/2)

第二日深夜,三更天时。李岩才完成布防,忙碌了两天两夜,还不敢解衣睡下,带着陈德和李新以及亲兵随从,去巡视各城墙段。清军还没有正式攻城。今天清晨,只在城外发现大量的清军骑兵,探马营的游骑已经和清军骑兵交上了手,探马营的骑兵没敢恋战,和他们缠斗了几个回合就撤兵回城了。清军骑兵四处游击,已经切断了城内和城外各地的联系。

李岩等人来到东南城墙段,这里城外地势开阔平坦,比较适合于军队展开,清军攻城极有可能从这里主攻。城外的房屋已经拆除 ,木材瓦砾都运到城墙上用来守城,防止清军拆了来攻城。阻碍视野的树木也已经伐倒。现在视野非常开阔。李岩对刘芳亮等将领的作为非常赞赏,他们的准备工作非常坚决果断。刘芳亮正在看望守城的士兵,因为战斗还没有正式打响,在城墙上的士兵还不多,大家坐在墙根下休息。有的三三两两在聊天。李岩等人来到刘芳亮跟前,问道:“明远,你们这里可能是清虏的主攻方向,你们的压力比较大,准备得怎么样了,心里有把握吗?”

刘芳亮等人看到李岩到来,赶紧来迎,拱手道:“我们也意识到敌人很可能从这里进攻,我们已经全力做了准备,各项工作基本完成,不知还有什么纰漏,林泉你来看看给我们指正。”

李岩说:“你们准备得很好,将士们都辛苦了,你们的担子比较重,守城的时候一定不要平均分散兵力,要把兵力集中起来,机动灵活地使用。如果战情紧急,我会调配人马过来驰援。现在要让将士们休息好,保持好体力,才能以逸待劳,迎击清虏。”

刘芳亮笑笑说:“我刘芳亮征战沙场十几年,从十几岁就开始跟着闯王造反到如今,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大丈夫只求战死沙场,何必马革裹尸还。”

李岩拍拍他的肩膀:“我要你们好好的都活着。为大将者,每临战阵,要有必死的决心,要有必胜的信念。在战场上要藐视敌人,在战略上要重视敌人。”

刘芳亮心领神会,点点头说:“受教了”。李岩握住刘芳亮的手:“我们共同战斗,与蕲州城共存亡。”

李岩看到张鼐正在指挥火器营排列火炮,拖拽厚重的炮管,非常吃力,大多已经布置好了,剩下的是一些重型的炮。这时候的炮战还没有掌握曲射的方法,只会面对面中门对狙。也谈不上什么观瞄测距。李岩招呼随从所有人一起帮忙。将一门炮推上了城墙。李岩对张鼐说道:“人手够吗?还有多少门炮没有推上城?如果人手不够可以从其他营调人来帮忙。”

张鼐笑着回道:“还剩这几门重炮了,其余的已经布置妥当,我们的人手足够。军师,你来看看,我们的火炮阵型是否妥当?”

李岩环视了一遍,说:“我从东南门走来,看到火炮还是相当地稀疏,火力不够,怎么面对清虏的攻城和红夷大炮?”

张鼐面有难色,委屈的说:“我们的火炮太少了,真正有威力的大炮就更少,蕲州城防又长,处处都要设防,没办法将炮集中,四面分散就会显得稀薄。”

李岩沉思了一下,说:“清虏的攻城必有重点,不可能四面环攻,而是必定择几要点作佯攻和主攻。我们要因敌情而变,所以作为一个将领就要有高超的洞察能力,一定要用耳听,用眼看,用心想,要多观察多探明情况。你可以派出十数个观察哨,以旗语联络,哪里敌人主攻,哪里敌人佯攻,哪里敌人人多,哪里人少,哪里有敌人的炮台,敌人是否向我炮台对射,都要了如指掌。对地形要熟,对城外地势也要熟。只有熟悉情况才能应对自如,不会慌乱。”

张鼐深自佩服,拱手说:“军师说的很对,自执管火器营以来,我总感觉有很多的不足,火器上不管是火炮的数量和威力都不如清虏,想尽办法去弥补,也找不到好的方法。只有干瞪眼着急。”

“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来加强火炮的灵活性,就是给骡子套上马车,将一些重量没有那么大的将军炮搬上去,随时运动以支援火力不足的地方。”

李岩欣慰笑道:“这个办法不错,这就叫机动灵活,因走致敌,是我们大顺军的风格。”

陈德指着南门城外一片平地说:“这个地方地势开阔,城壕不深,而且清虏来是从南门来,必有可能在这里展开兵力,集中火炮,主攻南门。”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做点文章?”

“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火药的话,可以做点文章。”

“火药应该足够,丁国宝已经在带领一批人在制造火药了。”

“你看,军师。”

陈德指着城墙下,“清虏恃着红夷大炮的威力,必定是想复制围攻潼关、太原的打法,用红夷大炮轰塌城墙,再用骑兵突击。灌入城内。我们可以在这里埋设下火药包,拉好引线,在城墙被轰塌,清虏骑兵鱼贯而入的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立即引爆。必能有惊世奇效。”

李岩和张鼐都连连点头。

李岩说:“事不宜迟,趁现在半夜三更,机密行事,人不要多。尽可能不被更多人知晓。”

张鼐问道:“那谁来执行?”

陈德说:“我看还是你们火器营来执行,以挖掘城壕的名义出城,秘密埋设火药。”

李岩说:“我看可行,小鼐子你就大胆行事,火药我立刻叫李新去运来。”

张鼐小声应道:“遵命,我敢在此立下军令状。”

李岩点点头,吩咐李新带一批人去搬取火药,他和陈德上马驰去北门,这里是袁宗第的防区。他们正在加固城墙。

这里北面是长江,西面是蕲水,河流湍急,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李岩在马上看着长江滔滔的江水,在黑黝黝 的夜色中奔流不息,哗哗的浪涛拍打着江岸,陪伴着蕲州城内的人们入眠。如果不是大战在即,生死难料 ,李岩真有好好观赏,赋诗一首的兴致。可如今大敌当前,内心只有紧迫的神经。

李岩翻身下马,袁宗第早已经率领手下的几员偏将来迎。

“准备得怎么样,还有困难吗?”

“城墙修补得差不多了,就是时间太紧迫。幸好蕲州城没有经历大战,没有遭到大的破坏,只是有些城墙段年久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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