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街头抗争(2/2)

沙壳子打够了,正要扬长而去,阿虎突然大喝一声,上前一步。这一声震得沙壳子心头一惊,下意识捂住枪柄,惊疑地问:“你这是……虎啸功?”

阿虎轻蔑一笑:“什么虎啸狼啸,我不懂。你再敢动手,我就对你不客气!”

冷可连忙上前打圆场:“吴警官,不必和这些乡下人一般见识。我正准备给您送两瓶东洋好酒,这就去拿!”沙壳子这才作罢,和冷可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走了。

阿虎紧握着双拳,悄悄跟了上去。阿福放心不下,挣扎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追了出去,没走多远,便双腿一软摔在地上。

正在门口缝补衣服的尤大娘见状,立刻放下针线跑上前,将阿福扶起。旁边热心的高素梅也连忙跑了过来,看着阿福鼻青脸肿的模样,心疼地说:“是哪个杀千刀的,把孩子打成这样?”

一瘸一拐赶过来的丁保喘着气说:“是沙壳子!”

“又是他!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人!”高素梅怒声道。

柴济民也赶了过来,沉声道:“说阿福宣传抗日,是鸡蛋碰石头。”

尤大娘和高素梅一起把阿福扶进屋里。高素梅伸手一摸阿福的额头,惊呼道:“不好,这孩子发寒热了,浑身发烫还不停颤抖!”两人赶紧把阿福扶到床上。

“我马上去药铺给他抓药!”柴济民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尤大娘则打来冷水,用毛巾敷在阿福的额头上。

正要给阿福盖被子时,尤大娘指尖不经意碰到他胸前的银项圈,那冰凉的触感与刻着的小莲花纹让她浑身一震。她颤巍巍托起项圈,泪水一下涌上来:“这……这不是我儿子游国胜小时候戴过的吗?怎么会在你身上?”她忽然想起什么,哽咽着问:“你是阿福?老陈的儿子?”

阿福有气无力地点头,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我爹原来是开元铁工厂的钳工。”

“你爹娘呢?”尤大娘抓着他的手,指节发白。

“我娘前几年走了,我爹……被日本人炸死了。”阿福的眼泪滚下来,滴在项圈上,像碎银。

尤大娘身子一晃,几乎要栽倒,又硬生生稳住。她把阿福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抖得厉害:“孩子,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她顿了顿,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天国的老友发誓:“我替你爹娘把你养大。”

阿福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尤大娘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拍一个失而复得的孩子,眼泪一颗颗落在他的发顶。她低声道:“你爹和我家游国胜的爹是过命的兄弟,当年你娘生你,还是我去接的生。你小时候,最爱抓着我衣角不肯放……”她絮絮地说着,那些细碎的往事像灯,一盏盏亮起,把屋子照得暖起来。

阿福在她怀里慢慢安静下来,呼吸从急促变得平稳。他攥着那枚项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尤大娘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又把他汗湿的额发拨开,眼神里是疼惜,也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

屋外风紧,屋里灯黄。丁保、柴济民和阿虎站在门口,都没说话。阿虎看着这一幕,眼中的戾气缓缓退去,只剩一个沉甸甸的决定。他把阿福托付给尤大娘,自己则要去太湖渔父岛附近的隐秘处,保护难民,静心修炼虎啸神功,为抗击侵略者与汉奸积蓄力量,也为夺回红宝箱寻找机会。

临走前,阿虎回望一眼,见尤大娘握着阿福的手,轻轻哼起旧时的童谣。阿福在那声音里睡去,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阿虎握紧拳头,转身融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