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凤唳九霄,开朝称帝(1/2)

寒玉棺中凤凰金纹显现,已过去七日。

沈璃在当日力竭昏迷后被紧急移出救治,失血与寒气侵体令她元气大伤,但一双眸子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亮坚定。

太医诊脉后皆称奇,她体内似有一股新生的、温和而坚韧的生机在缓慢修复损耗,连肩头旧伤都愈合加速。

她知道,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印证,是那第七钉金纹逆转乾坤带来的馈赠。

萧隐并未立刻醒来。

他仍躺在养心殿特制的寒玉榻上,周身那致命的冰层已彻底消退,肌肤恢复了温润的苍白,胸膛微微起伏,呼吸虽轻却平稳悠长。

心口处,那枚凤凰金纹已隐没不见,只在肌肤下留有一层极淡的、温热的金色光晕,如同沉睡的日轮。

老太医战战兢兢反复诊脉后,终于激动断言:王爷体内那股蚀骨阴寒的钉毒已散,心脉重续,只是损耗过巨,神魂仍需时间归位静养。

够了。

这就够了。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那该死的钉毒已除,沈璃便有了无限的耐心与底气。

朝堂之上,暗流因摄政王“病重垂危”的传闻而再度浮动,某些蛰伏的势力开始蠢蠢欲试。

沈璃对此心知肚明,却不再像从前那般焦灼。

她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精力,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神性的冷静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政务。

腰间那枚熔钉所铸的凤印,在每一次批阅奏章、下达旨意时,都隐隐发烫,仿佛在呼应着她心中愈发磅礴的力量与决心。

时机已至。

钦天监择定的吉日,在万民翘首与各方势力复杂难言的目光中到来。

这一日,天穹如洗,碧空万里。

京城内外,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旌旗招展。

从皇城正门承天门至祭天的圜丘坛,沿途甲士肃立,百姓夹道,鸦雀无声,唯有风声猎猎。

吉时将至。

承天门轰然洞开。

率先走出的,是肃穆庄严的仪仗卤簿,旌旗、伞盖、斧钺、金瓜……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随后是文武百官,按品阶着朝服,屏息凝神,步履沉重。

然后,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呼吸,都凝固在了承天门下那道缓缓显现的身影之上。

沈璃没有穿历代帝王登基时所着的十二章衮服,也未戴旒冕。

她身披一袭特制的玄色鎏金铠甲!

甲片并非战场厮杀那般厚重狰狞,而是经过宫廷匠人极致打磨,轻薄而坚韧,紧密贴合着她修长挺拔的身姿,甲片边缘以暗金色勾勒出云雷凤纹,在阳光下流动着内敛而威严的光华。

肩吞、护心镜等处,皆以赤金雕琢成栩栩如生的凤凰首或展翼形态。

墨发尽数绾起,戴着一顶同样玄金打造、形似凤冠又融合了盔甲元素的帝冠,冠前垂下九串细密的金珠,遮挡住部分容颜,却更显其眸中神光湛然,不可逼视。

腰间束着镶嵌宝石的玉带,那枚熔钉凤印悬于一侧。

她手中,并未持圭臬或玉斧,而是握着一柄未出鞘的长剑,剑鞘古朴,隐有龙吟凤鸣之纹。

玄甲披身,长剑在手。

她不是来继承一个温顺的、充满繁文缛节的王朝,她是来劈开一个新时代,以武立威,以商富民,以凤临天下!

她一步步踏上通往圜丘坛的汉白玉长阶。

步伐沉稳,每一次落脚都似有千钧之力,叩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玄甲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而悦耳的金属摩擦声,如同战前的低语。

终于,她登上了圜丘坛的最高处,转身,面向坛下黑压压的百官与更远处隐约可见的万民。

风起,卷动她玄甲身后的暗红披风,也吹拂起帝冠上的金珠流苏,露出她清晰的下颌线条和那双燃烧着炽烈火焰的眼眸。

祭天仪式精简却庄重。

沈璃亲自燃香,告祭天地。

没有冗长的祝文,只有她清越的声音,借助内力,清晰地传遍四方:

“伪帝无道,苍生泣血。沈璃起于微末,承天景命,肃清寰宇,重整山河。今四海渐靖,万民待哺。旧制腐,当破;新法立,当行!”

她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坛下神色各异的臣民,手中长剑“沧啷”一声,悍然出鞘!剑身映着日光,寒芒凛冽,直指苍穹!

“从今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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