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血玉为聘,江山作赌(1/2)

暴雨之夜过去,锁魂钉的反噬被强行压下,萧隐肩头那处自残的伤口在军医精心照料下开始结痂。

而离魂散的毒性也因那夜剧烈的能量冲撞意外地消散了几分,他人虽仍虚弱,却终于摆脱了长久的昏迷,恢复了清醒。

只是帅帐之内,气氛依旧沉凝。

那夜的血腥、痛苦与失控,如同无形的烙印,刻在两人心头。

沈璃守在他榻前,递过汤药时,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两人俱是一顿,却谁都没有先开口。

有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

不再是并肩作战的盟友,也不是泾渭分明的主帅与郡主,那夜她咬住钉尾的决绝,他嘶吼出的自厌,将某种隔阂彻底击碎,露出底下更为赤裸、也更为复杂的东西。

几日后的一个黄昏,萧隐已能下榻缓步行走。

他披着外袍,立于帐门前,望着远处漠北特有的、苍凉而壮阔的落日。

沈璃站在他身侧,沉默着。

忽然,萧隐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

那是一支素银簪子,样式简洁,唯有簪头镶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玉石。

那玉石色泽温润,却并非寻常的翠绿或羊脂白,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内里仿佛蕴藏着流动血丝的暗红色,在夕阳余晖下,折射出奇异而瑰丽的光彩。

正是他那夜剜下的、那块莫名化作玉质的肩头血肉。

“军中匠人粗略打磨了一下,”萧隐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他抬手,将簪子轻轻插入沈璃略显松散的发髻间,动作缓慢而郑重,“抵不上京城巧匠的手艺,胜在……独一无二。”

冰凉的玉石贴上头皮,沈璃身体微微一僵。

她能感受到那玉石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他的体温,或者说,是他那夜决绝痛苦的气息。

这哪里是簪子,这分明是他的一块血肉,是他疯狂与痛苦的结晶,如今,却成了他赠与她的……聘礼?

她抬眸,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不再有血色的狂乱,只有一片沉静的、如同暗夜深海般的幽光,映着她微微愕然的面容。

“聘礼……”他指尖拂过簪尾,轻轻调整了一下位置,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收了。”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药味的清苦和他本身凛冽的气息,声音压低,含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劫后余生的喑哑与某种更深沉的东西:

“该验货了?”

沈璃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验货?验什么?验他这副刚从鬼门关抢回来、带着钉痕与剜肉之伤的身子?还是验他那颗在绝望狂乱中嘶吼着“配不上”、如今却以血肉为聘强横地递到她面前的心?

一股说不清是恼怒、是悸动、还是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看着他衣襟微敞处隐约透出的、缠绕肩头的绷带,以及绷带之下,那枚沉寂却依旧存在的锁魂钉痕。

她忽然伸手,不是推开他,而是猛地扯开他本就松垮的衣襟!

动作粗暴,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狠劲。

衣襟散开,露出他线条分明的胸膛和紧实的腰腹。

肩头厚厚的绷带刺目无比,心口处那枚玉白色锁魂钉的痕迹清晰可见,如同一个永恒的标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