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盐税崩盘,哭庙诛心(1/2)

水牢的阴寒仿佛还黏在骨缝里,但沈璃的眼神已然淬火。

伪帝殷昶以为一场刑讯就能让她屈服,却不知那污浊之水,彻底浇灭了她心中对旧朝最后一丝或许存在的、微弱的顾忌。

武力对抗,沙场争锋,漠北鹰骑无惧。

但要想真正动摇伪帝根基,断其筋骨,需得更狠、更准的手段,直击其命门——财源。

“大胤立国百年,盐税向来是国库命脉,占其岁入近半。”

行辕密室内,沈璃指尖划过一张泛黄的漕运图,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而江南盐课,独占天下盐税七成。伪帝奢靡,豢养私兵,结交党羽,皆赖此金山银海。”

萧隐坐于一旁,玄衣墨发,神色沉静。

他看着她,水牢的磨难并未折损她的锋芒,反而让她更像一柄出鞘的剑,寒光内敛,却招招致命。

“你想动江南盐税?”

“不是动,”沈璃抬眸,眼中是冰冷的决断,“是断。”

她的计划,并非简单的劫掠或破坏。

那太低效,也太容易留下把柄。

她要的,是从根源上,让这套维系了百年的盐税体系,在伪帝手中彻底崩盘。

首先,是“疏”。

利用漠北新掌控的部分沿海盐场和漕运节点,以低于官价三成的价格,悄然向江南各地倾销优质海盐。

这些“私盐”通过无数隐秘渠道,如同无声的溪流,渗透进市井乡野。

百姓趋利,商贾逐益,官盐引票迅速堆积,无人问津。

其次,是“堵”。

派遣精锐,或收买内应,于关键漕运河道制造“意外”,沉船、淤塞,甚至小规模的“匪患”,让江南盐课司的官盐,要么运不出去,要么运抵时成本高昂,毫无竞争力。

再次,是“乱”。

散播谣言,夸大官盐掺沙、质劣,甚至有毒;同时,暗中支持江南本地受盐课盘剥最甚的小商贩、灶户抗税、罢运。

一时间,江南盐务,明面上依旧光鲜,内里却已千疮百孔,暗流汹涌。

效果立竿见影。

不过月余,原本该源源不断流入京城国库的江南盐税白银,锐减七成!

各地盐课司的告急文书雪片般飞向京城,不是哭诉盐引滞销,就是哀求拨款疏浚河道、剿灭水匪。

伪帝殷昶最初尚不以为意,只当是地方官吏无能。

直至户部尚书捧着空了大半的国库账册,战战兢兢地跪倒在金銮殿上,他才真正慌了神。

“没钱了?”他一把掀翻御案,咆哮声响彻大殿,“偌大一个江南,盐税怎么就没了?!给朕查!严查!肯定是沈璃那个妖女!是萧隐!”

他下令彻查,派出的钦差却如同石沉大海,要么被江南错综复杂的地方势力搪塞回来,要么就莫名其妙地“病倒”或“遇险”。

他试图强行加征其他赋税,却引得本就困苦的民怨更加沸腾。

国库日益空虚,边境军饷、百官俸禄、宫廷用度……处处捉襟见肘。

伪帝焦头烂额,脾气愈发暴戾,连最得宠的妃嫔都动辄得咎。

而这,仅仅是沈璃计划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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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太庙。

朱红高墙,琉璃瓦顶,这里是供奉大胤历代先帝牌位之地,庄严肃穆,象征着皇权的正统与传承。

门前高悬的匾额,乃是开国太祖亲笔所书——“泽被苍生”。

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昭示着皇恩浩荡,福庇万民。

这一日,太庙前却异乎寻常地聚集起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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