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盐铁改制，御前断发（一）（2/2）

星轨盘投射的光影在太极殿内流转，河道纵横的图像仿佛有生命般延伸，最终定格在那座巍峨的九霄塔上。

司马徽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最终定格在一片铁青。

妖术！他猛地一拍御案，尔等竟敢在朝堂之上行此妖术！

萧隐却朗声大笑，笑声震得殿梁微颤：

陛下说是妖术，那便是妖术吧。只是这妖术，能救边境万千将士性命，能保我朝盐铁之利不再流入敌手！

沈璃静静站立在光影之中，她的目光掠过那些惊疑不定的面孔，最终落在萧隐身上。

四目相对间，有无言的默契流转。

她知道，这是他们早就谋划好的一步棋，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刻以这种方式呈现。

陛下，沈璃转身面向御座，声音清晰坚定，星轨盘所示，乃臣与摄政王历时三年谋划的运河与新盐铁司建设图。”

“若得实施，不仅可杜绝盐铁私贩狄人之弊，更可使盐铁之利倍增，充盈国库，强我军备。

虞仲麟冷哼一声：沈娘子好大的口气！如此工程，耗费几何？人力何来？更何况狄人犯边在即，哪有余力兴此土木？

宰相所言极是。

沈璃不慌不忙，正因狄人犯边，才更要立即施行盐铁新政。方才军报求饷三十万两，若盐铁之利不再流失，何须朝廷拨款？漠北盐铁之利足可自给自足，甚至有余力支援其他边镇。

朝堂上一片窃窃私语。

老臣们交头接耳，年轻官员则目光热切地看着那光影中的规划图。

司马徽缓缓坐下，冕旒下的目光阴晴不定：沈爱卿，你可知若此策失败，将是什么后果？

臣愿立军令状。

沈璃跪地叩首，若三年内漠北盐铁之利不能翻倍，不能自给军饷，臣愿献上项上人头。

萧隐随即上前：臣愿一同立状。

满殿哗然。

双王立状，在本朝尚无先例。

司马徽的手指轻轻敲击御案，良久，忽然笑了：

好，好，好。既然二位爱卿如此有信心，朕便准了。即日起，封沈璃为漠北盐铁使，全权负责盐铁改制与新司建设。摄政王萧隐总督漠北军事，协同办理。

虞仲麟急忙上前：陛下三思！沈娘子毕竟是女子，岂可——

女子如何？萧隐冷声打断，宰相是忘了平阳公主领兵，还是忘了武则天治世？

这话再次让殿内气氛一紧。

直接提起武曌，几乎是撕破了那层窗户纸。

司马徽却摆摆手：不必多言。朕意已决。退朝吧。

众臣面面相觑，终究还是行礼退下。

沈璃与萧隐对视一眼，正要退下，却听司马徽道：二位爱卿留步。

殿门缓缓关上，偌大的太极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琉璃灯盏的光芒摇曳，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司马徽从御座上走下，一步步来到他们面前。

现在没有外人了，他轻声道，告诉朕，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萧隐的手按在剑柄上：陛下以为呢？

朕以为，司马徽的目光落在沈璃脸上，你们想要的，不止是盐铁之利吧？

沈璃微微躬身：臣只想要边关安宁，百姓富足。

好一个边关安宁，百姓富足。

司马徽轻笑一声，那朕就给你们这个机会。但记住，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若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朕能给你们，也能收回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