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毒酒倾杯,以身为盾(二)(1/2)

萧隐染毒的掌心滚烫如火炭,又带着毒液侵蚀的黏腻。

他猛地发力,攥着她的手腕,狠狠按向他玄色蟒袍下剧烈起伏的、坚实滚烫的心口!

咚!咚!咚!

心脏沉重而有力的搏动,隔着衣料和她的掌心,一下下清晰地传来,如同擂鼓,震得她指尖发麻。

那搏动充满了生命力,却又带着濒临狂暴边缘的危险气息。

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混着压抑的痛楚,尽数喷薄在她耳廓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那双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紧紧锁住她,里面翻涌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情绪——

是劫后余生的暴戾?是痛楚催生的疯狂?还是某种更深沉、更灼热的东西?

“这道疤换你半条命……”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毒伤带来的喘息和一种近乎挑衅的压迫感,重重砸在沈璃心上,“值了?”

周遭的一切尖叫、混乱、惊恐的目光仿佛瞬间被无形的屏障隔绝。

沈璃只觉得被他攥住的手腕烫得惊人,紧贴着他胸膛的掌心下,那颗心脏的狂跳更是透过薄薄的衣料和她的血肉,一下下撞击着她的灵魂。

他身上的血腥味、松柏气息、还有那毒液诡异的甜苦气息混合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霸道地侵占着她的感官。

他眼中那团黑焰,仿佛要将她一同吞噬焚尽。

她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那目光和话语狠狠攥住又揉搓,几乎要跳出胸腔。脸颊无法控制地涌上滚烫的血潮。

这该死的男人!生死关头,竟还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逼问她!

然而,沈璃终究是沈璃。那瞬间的悸动与羞恼,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澜,便被更深沉的冰寒与怒火覆盖。

她猛地抬眼,迎上他灼人的视线,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冰刃,毫不退缩。

指尖却在那道熟悉的旧箭疤上,报复性地用力按了一下。

“十年前漠北沙暴,王爷用这箭疤替我挡过狼袭……”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漠北风沙磨砺出的冷硬,在殿内一片死寂中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今日若死在这儿,”她扯紧手中染血的布带,用力打了个死结,勒得萧隐手臂肌肉又是一阵紧绷,唇角却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目光如淬毒的针,扫过脸色发白的虞槿和御座上的司马徽,“我烧纸钱都嫌费银!”

这句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破了殿内凝固的恐慌氛围。

权贵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漠北沙暴?狼袭?十年前?摄政王竟为这女子挡过狼?

这沈璃……与王爷的关系,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虞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份扭曲。

她强作镇定,用染着蔻丹的纤纤玉指假意拭了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花,声音带着哭腔,娇柔婉转,却字字诛心:

“王爷!王爷您这是何苦啊!”

她哀哀戚戚地看向萧隐,又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控诉指向沈璃,“为了护这样一个天降灾星,竟以身犯险,伤及龙体!若非她命格带煞,冲撞了宫闱祥瑞,又怎会引来如此祸事?陛下明鉴,这毒酒泼洒,分明是上天示警……”

她一边凄婉地控诉着,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微微前倾,被华丽广袖遮掩的右手小指上。

那枚尖锐的赤金护甲,借着拭泪的动作,快如闪电般在依旧滚落在地、壶身已然破裂扭曲的金酒壶底部某处,狠狠一叩!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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