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秩序（1/2）

空气中弥漫的毁灭气息为之一滞。

那面将赛伊德彻底困死在此地的无形空气墙，在格赫罗斯现身的那一刻。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荡漾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由纯粹秩序规则构成的波纹，随即悄然溶解，不复存在。

赛伊德剧烈地喘息着，用双刃支撑住近乎脱力的身体，看向身旁那道散发着冰冷与绝对秩序感的身影。

银色面具完美地遮掩了格赫罗斯的所有表情，只有那双透过目镜的眼睛。

平静地注视着前方僵立的杰克船长，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赛伊德，没想到吧。”

格赫罗斯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奇特，直抵灵魂深处的共振。

“是我来帮你。”

他的目光转向杰克，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怜悯？

“杰克…曾经的海盗王，自由与冒险精神的象征，现在却只成为了灵魂的傀儡。可悲。”

随即，他再次看向赛伊德，语气中多了一丝探究与了然。

“看来，你只剩下了‘自我’。你原本的规则呢？”

“那份让你追逐，锁定清除目标的本质力量，去了哪里？”

赛伊德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体内翻腾的气血和灵魂深处传来的虚弱感，自嘲一笑。

“没了。在一次次被复制，被投入战局的过程中，连同部分记忆一起，被剥离了。”

“我只记得我必须战斗，必须揭开真相，但……最重要的力量早已遗失。”

“自我，赋予我们独立的意识和存在的基点。”

格赫罗斯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他微微抬手，指向这片被规则扭曲的空间。

“而原规则，则赋予我们干涉现实、定义权能的力量。”

“它是我们存在的根基，也是力量的源头。”

他顿了顿，似乎在感知着空气中残留，属于赛伊德的规则痕迹，那是一种锐利，执着不死不休的气息。

“让我想想……你的原规则，其本质，应该是‘巡猎’。”

格赫罗斯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

“追逐特定目标，不死不休，洞察一切痕迹，直至完成使命。”

“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只不过，因为战局复制体分离了你的力量。”

“再加上宿命那家伙的影响……这份规则被硬生生从你的‘自我’中剥离了出来。”

他的话语如同利剑，劈开了赛伊德心中长久以来的迷雾。

原来那种空落落的感觉，那种力量不再完整的感觉，根源在于此！

格赫罗斯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幽灵船的甲板，穿透了层层迷雾，直视着那隐匿于九天之上的存在。

“而现在，这份被剥离的‘巡猎’规则，似乎已经到了‘衪’的身上，并且被……改头换面，扭曲成了更适合祂奴役与控制亡魂的形态，‘灵魂’规则。”

他再次将注意力投向杰克，语气不容反驳，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

“杰克，告诉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逼迫‘祂’真正现身？而不是只躲在幕后，用这提线木偶般的把戏！”

“痴心妄想！” 九天之上，那宏大而缥缈的声音。

灵魂缔造者，再次响起，充满了被冒犯的愠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