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归途砺心与长沙暗涌(1/2)
离开青铜巨门的过程,远比来时更加艰难。并非物理路径上的阻碍,而是灵魂深处那被“陨玉”标记后留下的隐痛,以及强行窥探门隙所遭受的反噬,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的精神。永动核心可以修复肉体的损伤,补充消耗的能量,却难以瞬间抚平这种触及灵魂本源的创伤。
每一步向上攀爬,都仿佛背负着无形的枷锁。寒风似乎更加刺骨,冰壁更加湿滑,连空气中稀薄的氧气都显得格外珍贵。王籽丰脸色苍白,玄色的瞳孔深处残留着一丝难以驱散的疲惫与冰冷。他必须时刻分出一部分心神,运转着从青铜母鼎处领悟的那一丝“封镇”意蕴,如同包扎伤口般,小心翼翼地安抚、压制着灵魂中躁动不安的标记和反噬之力。
虫群的状态同样不容乐观。近距离承受了阴兵煞气和诡异铃声的冲击,又受到青铜门浩瀚意志的波及,不少子虫的核心能量回路受损,变得萎靡不振,行动迟缓。王籽丰不得不将它们大部分收回母巢空间温养,只留下少数最精锐、适应性最强的“雪隐”在前方探路。
这段归途,成了对他意志和掌控力的极致考验。他不再追求速度,而是将这次艰难的跋涉,当作一次特殊的修行。他仔细体悟着灵魂中那份冰冷标记的每一次悸动,感受着它与外界天地,尤其是与脚下这片古老山脉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联系。他尝试着不再将其视为纯粹的威胁和负担,而是作为一个特殊的“坐标”或“传感器”,去反向感知、理解此方天地更深层次的规则脉络。
同时,他也在不断调整着虫群。新孵化的子虫,不再仅仅适应雪山的严寒,更开始尝试融入那一丝从青铜门处感知到的、古老而苍茫的意蕴。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伴随着极高的失败率,大量子虫在尝试中因为无法承受那细微的规则调和而崩溃。但王籽丰没有放弃,永动核心提供了近乎无限的试错成本。他如同一个最苛刻的工匠,孜孜不倦地打磨着自己的“工具”,以期它们在未来能更好地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生存、战斗。
当他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踉跄着走出那片被迷雾笼罩的险峻山脉,重新感受到相对“正常”的天地气息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没有停留,继续南下。越是远离长白山,灵魂中那“陨玉”标记的直接影响似乎就越弱,但那种被“锁定”的感觉依旧存在,如同悬顶之剑,只是暂时被距离所缓冲。而灵魂受创带来的隐痛,则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慢慢调养。
他没有直接返回长沙城,而是在城外山区寻了一处僻静山谷,暂时隐居下来。他需要时间消化此行的收获与教训,更需要恢复状态,理清思绪。
通过依旧潜伏在长沙城内的少数“隐螟”子虫,他大致了解了离开这段时间城内的动向。
张启山果然信守承诺,凭借着他留下的物资和王籽丰“神医”之名带来的威慑,地位愈发稳固,已将长沙经营得铁桶一般。那尊青铜母鼎被供奉在张府密室,由张启山亲自守护,似乎确实与张家的血脉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隐隐散发出安定人心的气息,使得张府乃至周边区域都鲜有邪祟之事发生。
二月红夫妇生活平静,丫头身体康健,红府戏楼依旧热闹,仿佛之前的波澜从未触及他们的生活。
然而,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并未止息。
虫群捕捉到了一些零碎却值得警惕的信息:
· 陆建勋等人虽表面臣服,但暗中与一些外来势力的接触似乎更加频繁,其中隐约有北方口音和关外背景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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