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准备考试一起复习(1/2)

夏至的蝉鸣刚漫过东河沿,苏瑶就攥着张泛黄的通知纸冲进试验田。

陆逸尘正蹲在稻埂边测灌浆度,手里的竹尺刚搭在稻穗上,就被她拽着胳膊往回跑,蓝布衫的后襟扫过稻叶,带起串细碎的水珠。

“公社说恢复高考了!”苏瑶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稻穗,通知纸上“凡符合条件者均可报考”几个字被她指尖捏得发皱,“我能考回城里的师范,你也能考农机校!”

陆逸尘盯着通知纸看了半晌,竹尺从手里滑落在泥里。

他不是没想过考学,下乡前他本就考上了县里的农机校,却因家里成分问题没能去成。此刻看着纸上的字,胸腔里像揣了团烧得旺的麦秸,烫得他喉结直滚:“真……真能考?”

“真能!”苏瑶把通知纸往他手里塞,指尖碰着他发烫的掌心,“队长说公社图书室开放了,能借复习资料,咱今晚就去借!”

她蹲下来帮他捡竹尺,泥点溅在通知纸上,倒像撒了把星星,“你以前就懂农机,考农机校准能中;我教夜校时总看课本,师范的题也不算难。”

当晚两人就去了公社图书室。管理员是个戴眼镜的老先生,听说他们要复习高考,从书架深处翻出两摞书:“这些都是以前的教材,数学、语文、政治都有,你们慢慢看。”

苏瑶抱着语文课本,指尖蹭过泛黄的纸页,里面还夹着张几十年前的听课笔记,字迹娟秀,像极了她娘的字。

回村的路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陆逸尘帮苏瑶拎着沉重的数学课本,脚步却比平时轻快:“我先帮你补数学,你教我背政治,咋样?”

他以前数学就好,下乡前还帮邻居家孩子补过课;苏瑶却偏科,三角函数总算错,每次算题都得画满整张草纸。

从那天起,试验田的活儿忙完,两人就躲进夜校复习。

煤油灯的光昏黄却亮,苏瑶趴在桌上算数学题,陆逸尘坐在旁边背政治,偶尔凑过来帮她解难题。

他讲题时总爱用田埂举例:“你看这三角函数,就像量稻穗的高度,知道底边和夹角,就能算出穗长。”苏瑶听得笑起来,笔下的公式突然就懂了。

夜校的孩子们知道他们要考试,每天放学都把教室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在窗台上摆上刚掐的野菊。

狗剩从家里拿来个粗瓷碗,里面装着炒得喷香的黄豆:“苏老师,陆老师,吃了黄豆能记牢题!”丫蛋则把自己的识字本递过来:“苏老师,若你考走了,还会回来教俺吗?”

苏瑶摸了摸丫蛋的头,把识字本放回她怀里:“不管考不考得上,都回来教你。”

陆逸尘往孩子们手里分黄豆,笑着补充:“若考上了,就把城里的好课本带回来,教你们学更多知识。”

复习到七月,天越来越热。陆逸尘每天早上去东河挑两桶凉水,倒在陶缸里镇着,复习累了就给苏瑶舀碗喝,凉丝丝的能压下暑气。

苏瑶则把政治要点抄在小纸条上,贴在试验田的竹竿上,陆逸尘干活时就能背,“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那行字,被风吹得褪了色,他却背得滚瓜烂熟。

有天复习到后半夜,苏瑶算题算得犯困,趴在桌上打盹。

陆逸尘没叫醒她,拿过她的数学课本,把她没算完的题一步步解出来,还在旁边标上“用稻穗高度举例”的小字。

苏瑶醒来看见,眼眶突然就红了,他的字本就歪歪扭扭,却写得一笔一划认真,比任何复习资料都让她暖心。

考前一周,公社组织了次模拟考。苏瑶的语文和政治都考得不错,数学却错了道大题;陆逸尘的数学和农机常识拿了满分,政治却漏背了两个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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