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骨哨招魂(2/2)
我把骨哨凑到灯下细看,吹口那处不起眼,仔细瞧能看见几道细微的暗红色纹路,不是脏东西,倒像是干涸的血渍,渗进了骨缝里。
“这不是招桃花的,是招邪的。”我把骨哨往桌上一放,离张伟远了点,“魍魉骨哨,用横死的年轻男子指骨炼的,还掺了邪术。”
张伟脸“唰”地白了:“魍魉?那……那吹了会咋样?”
“吹了没声,是人耳听不见,灵体却能听见的‘招魂音’。”我指了指骨哨,“招不来桃花,只能招来些缠在情欲执念里的魍魉。这些东西没形没影,跟寄生虫似的,缠上你就不肯走,吸你的精气,还把你身上的磁场搅得乱七八糟,让你带着股‘不祥’的味儿——旁人靠近就发怵,那女生自然躲着你。”
更糟的是,这邪祟还能顺着哨音找目标。张伟心里念着那女生,邪祟就循着这念想缠过去,夜里托梦吓唬人,要么把人吓走,要么把人缠得也不安生,说到底,是满足它那扭曲的占有欲。
“邪器惑心,魍魉都缠到你身上了。”我没让他再碰骨哨,找了块干净布,倒上黑狗血和朱砂拌的粗盐,把骨哨裹得严严实实——粗盐能隔邪气,黑狗血和朱砂是镇邪的,这么一裹,至少能把邪劲压下去。
又让他回宿舍时,在墙角、窗台撒上桃木屑和香灰混的“净宅粉”,那些魍魉虽然主要缠人,可宿舍里也留了不少气息,得赶紧清干净。
最后处理那骨哨,得选个能散怨气的地方。我带着张伟往郊外走,找了个十字路口——四通八达的,邪气好散。等正午日头最毒的时候,把骨哨从布包里取出来,放在块铁砧上。
我拎起爷爷留下的那把铁锹,黝黑的木柄,铁头磨得发亮,老辈说这铁锹埋过桃木符,专能破煞。我捏着诀,嘴里念着“破器诀”,瞅准了骨哨,抡起铁锹狠狠砸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骨哨应声就碎了,没成大块,直接化作一蓬惨白的骨粉,风一吹就飘起来。就在这时,骨粉里窜出几缕灰黑色的烟雾,细细的,扭来扭去,看着像没头苍蝇。明明没听见声,可看着那烟雾扭曲的样子,就跟听见了尖啸似的,凄厉得很。
正午的日头晒下来,那几缕烟跟见了火的冰雪似的,“滋滋”地缩了缩,没一会儿就化得干干净净,连点影子都没剩。
铁锹一收,周围的寒气好像也散了。张伟松了口气,说身上那股总被盯着的冷意没了。后来他回学校,那女生果然不再做噩梦,见了他虽然还有点生分,可眼神里没了恐惧,慢慢也能说上话了。
只是之前那阵子“不祥”的印象,得慢慢磨。张伟后来跟我说,再也不敢贪便宜买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了。也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捷径?有些看着像好事的“捷径”,尽头说不定就是魍魉扎堆的深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