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鬼画皮(1/2)
故事二十三:鬼画皮
美院雕塑系的工作室,近来总锁着门。沈冰的画就摊在里头——那幅《地狱变相图》占了整面墙,从楼道里过,都能瞅见门缝漏出的颜色,红得发紫,黑得发沉,像凝了血的泥。
沈冰是系里出了名的才女,以前画静物,笔触清透,可自打定了这个题,人就像换了个。眼窝陷着,颧骨凸着,头发枯得像草,整天泡在画室,连饭都让同学捎。有回同学给她送面包,推开门就退出来了——画室里呛得慌,松节油的味里混着股怪味,像肉放坏了,黏糊糊的腥。再看沈冰,正趴在画前调颜料,眼神直勾勾的,嘴里嘀嘀咕咕,手里的画笔戳得画布“沙沙”响,画里那些受刑的鬼怪,眼仁竟像在动。
更邪门的是当模特的同学。有个男生帮她摆过“恶鬼撕咬”的姿势,没过两天再看画,角落里那个被撕得血肉模糊的鬼怪,眉眼竟和他有七分像。那男生吓得连夜请了假,说夜里总梦见自己被按在画里,火烤得骨头疼。
沈冰的导师瞧着不对,拽她去医院,她死活不肯,抱着画框哭,说“它们还没画完”。导师没辙,托人辗转找到了我。
我去时,画室刚被锁了,封条还新鲜。导师给开了门,刚推条缝,那股松节油混着腐肉的味就冲出来,呛得人胃里翻。再往里走,那幅《地狱变相图》撞得人眼慌——红的是血,黑的是烟,无数个鬼怪拧在一块儿,有的被铁链穿了琵琶骨,有的被油锅炸得皮开肉绽,脸上的疼和恨都要溢出来,看得人后颈发麻。
我摸出罗盘,刚举到画前一尺远,指针“嗡”地疯转,转得铜盘都发烫,跟着“啪”一声脆响,针尖竟崩断了,掉在地上。
“这不是画。”我盯着画里最上头那个鬼头,它嘴角好像往上挑了挑,“是恶念攒出来的东西。”
导师脸都白了:“恶念?沈冰她……”
“她太钻了。”我指了指画布边缘,颜料都堆成了痂,“画地狱太投入,把自己的魂气和那些阴沉沉的念想都揉进去了。说不定还引了些游荡的怨魂,一并画进了画里。”我顿了顿,“现在这画在吸她的精气神,连带着靠近的人,也被它拓了影子进去。”
不能再拖了。我让导师赶紧清楼,把整栋艺术楼的人都劝走,又找了几块厚黑布,严严实实把画蒙住——布刚盖上去,就觉出布下动了动,像有东西在里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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